些话的,请您马上出去!”明湛已准备撵人。
阮侯先是一点,见明湛不悦,立马换了颜色恭声道,“臣有下情回禀。”
“臣知道阮鸿飞生情狡诈,且殿下在明,他在暗,想要抓住他实在不易。”阮侯道,“臣为殿下推荐一个人,有此人在,想来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谁?”
“平阳侯马琛。”阮侯笃定道,“阮鸿飞十岁就跟着平阳侯去了军中,平阳侯对他的了解更胜于臣。只要平阳侯肯帮忙,阮鸿飞想搅乱帝都这一池水,不可能不现身。只要他露出形迹,凭殿下手里的人,与平阳侯对他的了解,想来擒拿住他,只是早晚的事。”
这还像句人话,明湛道,“我会考虑的。侯爷若无事,且回去休息吧。”
阮侯屁股却是沉的很,并不起身,继续道,“皇上会平安归来,二皇子斩杀兄弟之事已失尽人心,四皇子一去,殿下做为皇上嫡亲侄子,储位之事,非您莫属。”
明湛暴喝,“滚!”
阮侯起身行一礼,四平八稳的退下。
明湛怒不可遏,“黎冰,你给我盯好了这个老东西!老杂毛!老王八蛋!这个活该ooxx的老贼!”他可算知道赵匡胤被皇袍加身时的感受了。
黎冰领命离开。
第二日,黎冰吃过晚饭,却遇到一个稀客――范维。
如同所有读书人的感观,范维对于密探头子没什么好感。同时也是怕明湛忌讳,范维与黎冰向来没什么交情。
黎冰招呼小童给范维上了茶,谦虚一句,“我这里没什么好茶,小范大人凑合着喝。”
“我来黎大人这里并不是喝茶的。”范维笑一笑,他较明湛年长,跟着明湛东奔西走,不离不弃,算是明湛第一心腹。老范的投资终于有了回报,且让不少人眼红的很。
范维没卖官司,温声道,“听世子说昨天北威侯来说了些不着调的话,让世子大发脾气。”实在是明湛气了一夜,大早上还骂骂咧咧的骂了阮侯半盏茶的时间,才吃的下饭去。
黎冰笑笑。
范维轻叹,“殿下在宫里住了五年,皇上对殿下的关怀无微不至,真是比对皇子都好。反过来说,殿下对皇上的感情比对咱们王爷的还要深厚。唉,现而今,这帝都皇子中谁是真正盼着皇上平安呢,殿下只是殿下的侄子,能有此心,真的很罕见。”
黎冰眉目一动,“莫非小范大人对此持有不同意见。”
“当然不是。”范维道,“殿下的才干,世所瞩目,他重情重义,对我们做臣下的,是好事。谁还希望跟着薄情寡义的主君不成?黎大人不要多心,哪怕现在王爷回来,你觉得凭大公子、三公子,能撼动殿下的地位?”
“不可能。”黎冰答的干脆俐落,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水准,就是在他心里,也已经将明湛当成了主子。
范维笑,“那就是了,殿下的地位是稳的,我的地位自然也是稳的。家父与王爷君臣多年,不论殿下是世子还是更进一步,对我而言,都是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这话,别人说出来或许假,我说出来,黎大人当有五分信吧。”
“小范大人玩笑了,你的话,我句句都是信的。”黎冰心道,只要你痛快的说来意,文人就是这样磨唧,真是不习惯说这些车辘轳话啊。若是别人,黎冰早不耐烦应付,无奈这范维的身份,黎冰还真不敢得罪他,只得听他这些绕了八道弯的磨唧话。
范维温声道,“我细想了如今帝都的形势,二皇子明显忌惮殿下,却是不肯放殿下回云南,想来二皇子是想确认皇上的消息,才肯让殿下回去呢。”
“皇上若是平安回来,且不说二皇子已失尽人心,就是皇上也容不下二皇子这样谋杀手足的儿子的,怕是连宫里魏贵妃都要受到牵连。”范维喝一口茶道,“可知,二皇子是最不愿皇上回来的人。殿下却是一力要救驾,我琢磨着将来,殿下与二皇子之间必有一番生死争斗。”
“殿下的安危,小范大人尽可放心。”
“有黎大人在,这个我倒不担心。”范维温声道,“如今四皇子躲在庙里,不过是想渔翁得利罢。只要四皇子保住性命,将来圣驾归来,没有人再与他争,储位再无悬念。我想,殿下肯定吩咐黎大人保护四皇子吧。”
黎冰没有回答,范维已然叹道,“殿下真是心软,二皇子是不能让御驾回帝都的,不论任何代价,都会请皇上宴驾归西的。黎大人将人手分散,界时若殿下有个万一,我们万死难赎,就是云贵的千古罪人。”
“说来说去,小范大人是想送四皇子一程。”黎冰终于明白了范维的来意。
“臣怎敢有此念头儿。”范维淡淡道,“四皇子的生死是皇室的事,与我们是不相干的。四皇子心机过人,三皇子殁后,他主动上门痛斥二皇子残忍,须知说人是非者,便是是非人。还是殿下那句话,他们本是天潢贵胄,争皇位是人之常情。如果四皇子主动要求殿下庇护,日后还能知殿下情份。他使这样的心机手段,殿下还去庇护于他,将来他能不能感激殿下都是两说,我们不过是凭白做了他手里的刀。四皇子这样阴谲的心思手段,他做了大宝之位,又于我们镇南王府有什么好处呢?”
黎冰唇角一翘,挤兑范维一句,“依小范大人说,二皇子失尽人心,四皇子阴谋诡谲,都不适合皇位,那不知小范大人眼里到底谁合适?”
“这谁知道呢?”范维斯文一笑,露出八颗小白牙闪闪发亮,一手指天,“且看天意吧。”
阴鬼!还好意思说别人阴谋诡谲!
黎冰喉咙里咕囔一声,没点头,也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