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椿丰觉得自己前程远大, 皇上迟迟未归, 国家大事难决,皇位怎好空悬,他已经准备好联合几位大臣上折子请立储君。
这皇位, 除了他家妹夫,还有谁配做?
可以说在临闭眼前, 林椿丰还做着人上人的美梦,他为二皇子出力颇多, 日后是不是可以封个侯啥的?
林椿丰的死是完全没有任何痛楚的。刺客的刀既快且准, 动脉喷出的血淋了满衣襟,血腥至极。
当夜,林家挑起白灯笼, 男女老少哭声震天, 瑶安郡主更是几番哭得晕死过去。林椿丰的父亲林业在听到儿子死讯时便惊呆了,关在书房里不出来不见人不说话。
早朝时, 凤明澜愤怒的要求刑部追查凶手, 甚至要给林家封侯。
明湛反对道,“二皇兄,爵位官职向来是非有功不赏。这林大人虽是横死,且青壮之年,遭此横祸, 可惜至极。不过,若因林大人横死便赐爵,那日后再有臣子横死, 当如何呢?二皇兄惜舅兄之意,悲良臣之遇,明湛感同身受。只是,赐爵一事,明湛认为,还是要慎行方妥。”
明湛这话,得到许多耿直大臣的支持,本来就是,啊,他死倒死出功来了!封侯?凭什么?人家刀里来火里去,沙疆几番生死,结果不过是封个侯?如今这姓林的纯粹是沾了二皇子的光,他是你二皇子的大舅子,谁不知道啊!
哈,现在还没登基着就偏心岳家人!待登了基,还有别人的活路没?
不得不说,历史中,朝臣多瞧不起外戚,其实还有一层嫉妒的原因。
凤明澜脸色一冷,很快的缓和过来,温声道,“是本王一时伤心,湛弟提醒的有理。那么,刑部抓紧时间调查,两个月内必须给本王、给朝廷一个交待!堂堂一品大员,怎能枉死!今日有人敢行刺一品大员,明日是不是连本王也敢行刺了!这些刁民,还将谁放在眼里!”
明湛笑赞,“皇兄做此想,实乃大善。更是百官之福,社稷之福。”
凤明澜看明湛一眼,淡淡地,“湛弟过奖了。”
早朝后。
凤明澜与明湛率先离去,凤明澜惋惜轻叹,“在许多事情上,我与明湛都能达成共识。只有在这件事上,发生分歧,多么可惜?”
林椿丰一条性命,凤明澜虽然生气,不过如果能用林椿丰换取明湛与他同一立场,也不是不能舍去。
此时,朝阳初升,天气明快极了,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明湛半眯着眼,温温的道,“有一些人,是不能辜负的。”
凤明澜眼睛直视前方,随口道,“明湛来帝都也有许多时日了,若是惦念云南,倒可以先回去,留下明礼明廉是一样的。镇南王府割据云贵,称臣不纳贡,屯有重兵。在那里,明湛一言九鼎,是何等快活。”凤明澜对自己也有一个估量,依他现在的力量,是动不得明湛的。既然动不得,倒不如撵了明湛回去,也省得明湛在此碍事又碍眼。
“不瞒二皇兄,我也正有此意。”明湛叹道,“明礼明廉就拜托二皇兄照看了。”
“这是自然。”
“日后二皇兄登基之时,我怕不能前来朝贺了。”不论如何,明湛厌恶凤明澜这种冷酷。虽然两人身份或有高下,明湛也有自己的自尊。
“我们本是兄弟,这些小节倒不必计较。”
明湛与凤明澜尚未走出皇宫,一个小太监脚下生风的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缛鱿焱愤圃诘厣希簧薜溃暗钕拢铈赡锬锖臀宓钕麻饬耍竽锬锴氲钕鹿ァ!
明湛与凤明澜都看到彼此眼里的错愕,明湛率先道,“二皇兄有事且先去吧,待我府里安排好,再来与二皇兄辞行。”
凤明澜微点头,“那我就先过去了。”
阮嫔是自尽,一把尖刀捅在心窝。
自来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墙倒众人推,何况阮嫔原本的死对头是凤明澜的母亲――魏贵妃。
凤明自母亲被贬后就开始生病,却是连个像样的太医都请不来。在太医确认五皇子只是在熬时间后,阮嫔彻底崩溃,她先送了儿子一程,随即自尽。
即便魏宁这样历经先帝夺嫡事件,且做为一个成熟的政客,都难免对魏太后与魏贵妃的不做为而震怒,他完全不顾礼仪,在慈宁宫怒道,“太后娘娘,阮嫔再有错处!与五皇子何干!五皇子照样是您的孙子!皇上陷于外,太后娘娘就这样为皇上看住家、守住了子孙吗?一个三皇子自尽,一个五皇子夭折!待皇上日后归来,太后娘娘有何颜面跟皇上提,你的儿子们都死了!”
魏太后两眼泪流,“我也不知道啊,也没人跟我说明生病之事。”
魏贵妃劝魏宁,“你这是怎么了?是阮嫔杀了自己的儿子,跟太后有什么干系!你别仗着太后脾气好,就这样不知规矩!”
魏宁一把甩开魏贵妃,冷声道,“太后不知道!那我问你后宫在谁的手里!你别跟我说你也不知道!贵妃娘娘,好一个贵妃娘娘!就你这个德行!你也就配做个贵妃!一个妾!你也就配做个妾!”魏宁向来手段高杆,他厌恶这样下作且无用的手段。弄死一个五皇子一个阮贵妃,除了让朝臣们皇戚们心寒外,不会有任何作用!魏贵妃所为,让魏宁再了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直接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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