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悲惨的事莫过于,知道结果,却无能为力。
小柔失去孩子,不仅如此,因为大量出血,子宫受损,日后怀孕概率基本为零。得知医生的诊断,峰哥崩溃了,蹲在角落不停捶打脑袋,后悔自己胆小、怯懦、不敢面对问题,竟然让小柔为他收拾烂摊子。
当然,更恨我。他了解我的脾气、性格、手段,对于摔下楼梯,非常确信罪魁祸首就是我。因为在他心里,我早已幻化成一个恶魔,会吞噬他,和他爱的人。
听护士说,他屡次冲到病区,发疯似的怒吼,要找我算账,替孩子偿命。好在被众人拦住,并通知医院保卫科带走处理。
我也替小柔难过,是发自内心的难过。虽然我不恨她出尔反尔,但孩子是无辜的。凌凌说过,我以后也会有孩子,总而言之,峰哥的心,始终还是会在我身上。
肋骨断裂的疼痛让我彻夜不眠,脑海里走马灯似的回放这三年半时光,就像一部人生电影。有一见钟情,至死不渝;有患难与共,同舟共济;也有同床异梦,貌合神离,终究还是鸾凤分飞,遗憾收尾。
清醒后的小柔仿佛一个木偶,不哭不笑,心如死灰。喂她喝水就喝,喂她吃饭就吃,整夜整夜不睡觉,原本灵动的眼睛也变得暗沉,没有光芒。峰哥跪在她的床前,不停的痛哭,忏悔,承诺,可她无动于衷。
小柔妈妈打电话给我我:
“你害残小柔,是不是满意了?”
小柔的状态持续恶化,精神科医生会诊后判定,这是创伤后遗症,不排除重度抑郁症。希望家人做好日常看护,最关键是不能再让她受刺激。
所有人都把恨意叠加在我身上,各式各样辱骂的短信发到我的手机,诅咒我不得好死,一辈子被人唾弃。我有口难辩,脑部的撞击使我不能完全回忆起当时争执的场景,渐渐的,我都怀疑自己推了她一把,才导致悲剧发生。
当小柔再一次趁着母亲不注意,偷偷跑上楼顶后,家人报了警,强烈要求追究我的刑事责任。警察征得医生同意,在病房对我进行询问。我如实将仅存的记忆告知,但对于关键细节,摇摇头,坦白没有印象。
而这句“没有印象”,加深小柔父母对我的怀疑,坚信我故意掩盖事实,推脱责任,逃避法律制裁。
经警察现场查看,楼道没有监控,根据已有的材料,董律分析我被判故意伤害的可能性非常大,除非有目击者能够证明小柔跌落时,我们没有任何身体触碰。
阿洁在楼道里贴了寻人启事,很遗憾,没有结果。我们之所以被送进医院,也是因为峰哥见小柔迟迟没有下楼,手机没人接,觉得不对劲,在楼道里发现倒在血泊中的两人。
我想解释,请峰哥相信我绝不会罔顾人命,可他早已把我拉黑。就算借用他人手机,只要听到是我的声音,立马挂断电话。
凌凌和阿洁来医院,我问她们:
“你们相信我没有推小柔吗?”
她俩对视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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