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在床上躺着, 林氏却在前厅闹个不停。铁了心要和关厚勤合离。无奈关厚勤仍然没醒。关氏族长并一帮族人一起劝着林氏, 只说待病人醒了,他们肯定会劝着两人合离。林氏只能暂时作罢。
闹腾了一下午,差不多快晚饭时, 屠苏才“悠悠醒转”。直到这时,林氏一直悬着的心才略微放下, 又赶紧到床前问长问短。关毛关文三个也挤进来又哭又笑的。
屠苏一看林氏,又红了眼圈扑上去大声嚎哭:“娘,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林氏也跟着掉泪。接着, 齐婶子得了消息前来探望,连劝了几回,屠苏才渐渐止住“悲声”。
齐婶子见无外人在场, 拉着林氏悄声问道:“玉娘, 你真的要合离?”林氏神态坚决的点头,说道:“嫂子你也看到了, 再不合离, 我闺女都没活路了,万一再来这么一遭,我也不用活了。”说着,声音不自觉的哽咽起来,屠苏连忙温声劝解。齐婶子跟林氏做邻居多年, 自然明白她过的是什么日子。她点点头说道:“人们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我却深知你的苦楚,也觉着你合离了好。以后孩子渐渐大了, 日子会越熬越好。”林氏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齐婶子又拉低声音道:“可你想过没有,若是合离,两个女孩儿你可以带走,你家两个小子可是带不走。任凭你告到哪儿也都是这个理儿。前些年我娘家村里就有一个跟你境况相仿的,那女人合离带了三个女儿走了,儿子任凭怎么样男方家也不给。后来,那男的又娶了一房媳妇,那后娘对孩子刻薄之极……”林氏一听这个,刚才还坚决无比的神情果然出现了一丝松动。她担忧的看看两个儿子,又看看两个女儿,哪一个都她舍不下。
关毛一听这话,立即大声嚷道:“娘,我们绝不跟那人过!”他现在连爹也懒得称呼了。关文沉吟半晌,道:“婶子,你说的固然有理。可也有不同,你娘家村里的那家孩子必然还小吧?”齐婶子答道:“是呢,他娘走时,他才七八岁。”
关文自信的笑笑:“这就是了。他才七八岁,后娘纵使刻薄他,他也无能为力。但我和大哥如今都已长大成人了,他们能怎样刻薄我们?我们有手有脚有脑子,难道就任凭她胡作非为不成?”
齐婶子一拍脑袋,笑道:“我是糊涂了。都忘了你们都是大人了。”
关文笑道:“婶子不是糊涂,而是关心则乱。”林氏这么想,心中的煎熬之意也减少了一些。
天色渐晚,因为关家的老房子已拆,齐婶子便邀母子五人去她家歇息。当晚,屠苏姐妹俩挤在偏房的一张小床上,齐婶子和两个女儿林氏住在大屋,本来林氏不放心屠苏非要前去照顾,桑落再三保证自己能照顾好姐姐,林氏才作罢。
姐妹俩挤在一床被子里,桑落仍然心有余悸的问道:“姐,我给你揉揉吧。你不是说爹吃了那饭之后便打不着你了吗?你怎么还叫得那凄惨呢?”屠苏本想和盘托出又怕别人得知,便仍撒谎道:“那药吃的时间太短了,不过饶是如此,爹的力气也减了一半呢,不然你还能见着我吗?”桑落听了往屠苏身边又贴了贴。
屠苏拍拍她的头,安慰了一会儿,道:“你知道今天我挨打时为什么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吗?”桑落连忙问为何,屠苏冷笑:“那是因为咱们的好奶奶都吩咐好了。把二婶三婶他们都支了出去。她就等着爹打娘和我呢!”
桑落登时恨得咬牙切齿:“这人是死性不改,我们那样对她,着实是便宜她了。”
屠苏接道:“我也这么觉得,我现在心中憋着一口恶气,却又出不了。”
桑落眼珠子转了几转,霍地坐起身来说道:“我倒有一个法子,叫她有苦说不出来。”
屠苏问道:“什么法子?”桑落复又躺下贴着屠苏的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会儿,屠苏点头,连声称妙。
翌日,林氏母子几人在齐婶家吃过早饭才回到关家老宅。关厚勤人仍然没醒,林氏本来对她就没什么感情,再加上这一档子事,她也无心去照料,只推脱女儿身体不好,除了应景的去看看,其他一根不管。屋里只有他带来的一个仆妇在床前照料。关明珠和关明媚并另外两个妇人却已不见踪影,一问之下,原来是这姐妹俩因昨天受了委屈,今天一大早就便驱使仆人赶车回家找自家娘亲去了。
林氏照例又提起合离的事情,关耀祖和关氏族人仍是昨天那句话:等关厚勤醒来再说。
高氏仍然死性不改,想趁着林氏还没离开关家,再可着劲糟践她几回。屠苏一听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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