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
姜母也挤眉弄眼地回他――
‘是啊,怎么这么听话,以前不是但凡跟何遇沾边的事儿,她不是哭就是闹吗,还一口一个遇哥哥的。’
可真是奇了怪了。
姜枳对着这对儿在她眼前眉目传情的父母眨眨眼:“还有别的事儿吗?”
“……”姜顺尧咳了声,“没了。”
“害……就这事儿啊,在电话里说说不就行了吗?还非得见面说。”姜枳笑吟吟地用胳膊肘捅姜父,“说实话吧老姜同志,你就是太想我了,想见我对吧。”
男人被女儿的胳膊捅了好几下腰,痒得他眉头直跳。
半辈子严肃死板的他差点在此刻破了人设。
幸好妻子及时将女儿的手拉走,救了他一命:“是是是是,太想你了。来坐到我这里,让你爸给咱们俩削个苹果吃。”
姜父姜母不答应姜枳和何遇订婚,是因为姜家现在破产了,嫁进何家算高攀。
他们担心女儿因此被人轻看,被婆家欺辱了,受了冷眼,却因为没钱而没底气打回去,那他们可接受不了。
自己宠出来的宝贝闺女,绝对不能在别人的手上被糟蹋了。
而姜枳和何遇分手的事儿,不仅何家不知道,连姜家父母也不知道。
他们一直觉得女儿很爱何遇,还以为这次的订婚是这对儿小情侣一齐的意思,所以才担心,如果他们说了不同意,姜枳又哭又闹该怎么办。
没想到姜枳这样干脆的同意了。
但两人非但没有省心,反倒更担心了,这么喜欢何遇的女儿怎么一点情绪都不闹?
这不正常。
姜枳也在担心,她想知道父母为什么不同意和何家订婚,也想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难题,才能逼的她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嫁给何遇。
三人都带着沉重的心事,自然谁也无法入睡。
午夜,小区的每一户几乎都灭了灯,只剩寥寥几窗还透着光,从那昏黄不明的光亮来看,应该是台灯或落地灯。
大屋卧室的对话,传到了躺在小屋床上的姜枳耳中。
“冉冉,你会不会后悔嫁给我?”这是姜顺尧的声音。
“你在说什么鬼话呢?”岳冉听上去有些生气。
“当初你的追求者那么多,名门大户、学者歌星,随便拎出一个都比我强上千万倍,可你却选择了我。”姜顺尧似是有些感慨,“我当时在你父母面前发誓,一定要让你过上比在岳家还要好的日子,没想到不仅没了钱,甚至……甚至连女儿的婚姻幸福都保证不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岳冉又重复了一遍,“你以为我当初跟你在一起,是图你有志气吗?是图你聪明吗?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看到你第一眼就想嫁给你了,那时候的我怎么会了解你的志向和会否赚钱?”
说白了,岳小姐当初愿意下嫁给姜顺尧,就是图他模样俊俏而已。
这点姜枳知道,从小岳家人就给她讲这个故事。
‘别看你爸爸会赚钱,当初可是个穷小子,是你妈说,只有嫁给他才能生出最漂亮的孩子,哭着喊着非他不嫁,你姥爷才没办法,掏了所有家底给你爸当事业的启动资金。’
姜顺尧叹了口气。
岳冉问:“怎么了?当初破产时也没见你这么感慨,是发生什么了吗?”
姜顺尧道:“催债的又打电话了,他说一周内再不还上钱,就又要上门了,而且很可能要闹到枳枳学校去。”
“那不行!”岳冉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行,那枳枳就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了!”
她焦急地问:“那个湖南菜老板,就是你发小,不是问你借了五十万加盟吗?他现在有钱吗?能还吗?”
“……”提到这个,姜顺尧更觉得对不起妻子,话出口都十分艰难,“他的妻子需要换肾,孩子又得了白血病,我昨天去上门看了,是真的,他已经累得没人样了。”
他顿了顿,又说:“不过他说了,以后每顿饭都可以去他那里吃,记账,不掏钱。”
岳冉停了几秒,叹气:“算了,睡吧,还债的办法明天睡醒了再想吧……”
人人都有辛酸事,哪个在世间活的都不容易。
既然还不上,就算了,逼死人家也拿不到钱,更没必要去数落老公了,当初借钱的事情她也是同意了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牺牲女儿幸福的。
大屋的对话到此结束,而姜枳,她从听到‘催债上门’的事儿就愣住了。
懊悔和自责淹没了她。
是啊,虽然父母没有跟她说过,但动动脚趾也能想到,破产怎么可能不欠债呢?
姜家现在根本不是要考虑重新站起来那么简单。
他们甚至还身负巨债,连欠款还没还清。
她好像明白了,那个会促使她顺着剧情线和何遇订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