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能承受的。更何况,那时他还太年轻。”
顾海涛说:“我不止一次劝过他,甚至连激将法都用上了。我喊他王八、王八蛋,就是想提醒他,是那女的背叛了他,给他带了绿帽子。想让他恨那女的。可是这老东西就是死心眼。不过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本来一直喊我的外号‘老虎’。后来我骂他王八,他就改叫我小老虎。”
“那也不算骂人啊。”二胖嘟囔道,“唐寅不就叫唐伯虎嘛。”
顾海涛横了他一眼,“我问你,小老虎是谁生的?”
“母老虎啊!”
“那不就截了!”顾海涛瞪眼道,“他说我老娘是母老虎!”
“哈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大笑。
这一笑起来,真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
岳蓉戳了我一下,“失态了哈,这可是在别人家。”
我止住笑声,却难耐笑意,对她说:“这趟你是没白来啊。”
“什么意思?”岳蓉不解其意。
我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见唐宪中端着个点了木炭的大铜锅子进来,我们才知道‘原来那样’是哪样了。
顾海涛说,之前他和季巧梅住的房子不宽敞,但有时候也是要请朋友到家里吃饭的。
他不忍心让患病的妻子准备饭菜,于是每次在家请客,都是涮火锅。
这豪宅里的‘贫民屋’,实在是很小。
十多个人挤在一起涮火锅,根本坐不下,干脆就让陈祖道、童向南、卫兰和岳蓉坐,其余人端着碗站着吃。
见顾海涛又要喝酒,我是真不耐烦了,“你是准备把医院当成自己家了?”
顾海涛却是说:“我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临走前能再年轻一回,要再不好好过几回瘾,那就说不过去了。”
唐宪中陪着他喝了一杯,放下杯子,才道:
“我不问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问你,是不是还得死球?”
顾海涛干笑两声:“你脑子让驴踢了吧?现在这身子可不是我的。我倒是想痛痛快快活着。可人家小年轻的就得死?那可不是人办的事儿啊。”
唐宪中闭了闭眼,睁开眼后说:
“你出车祸以后,我把你得病的事跟家宝两口子说了。”
顾海涛斜眼看着他:“那你又是用什么法子,让他们肯替我治病的?”
“我告诉他们,你知道自己得了肝病后,已经立了遗嘱。”唐宪中说道:“遗嘱由我保存,如果你能活一年,我就把遗嘱撕毁。活不到一年,我就按照遗嘱内容,将骆家所有财产捐献。”
“高了!”顾海涛冲他竖大拇指。
“你得了肝病?”二胖问。
“嗯。”
“那你还喝酒?”
“这身子不是我的啊。我不要别人的命,借这身子过过瘾总行吧?”
二胖无语。
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往死了喝了。
高和小声对我说:“别只顾着吃了,别忘了咱是来干嘛的。”
话音刚落,趴在门口啃骨头的栓柱突然站了起来,发出一阵狂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