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哭丧着脸。
刘朝阳用纸擦拭嘴角的血迹,感觉牙床都松动了,稍微用力,心里就“哎哟、哎哟”地叫苦。
当时他们以为,谭志成离开后,壮士一去不复返。可是当谭志成再次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对他们灵魂的摧残简直是毁灭性的。
正像战时飞机的扫射过后,原以为已经飞远了,谁知等来的却是新一轮更加严厉的狂轰滥炸。
刘朝阳的脸色像张惨白的纸,可是他不得不强征暴敛,将全身的微笑细胞汇聚集中于脸上:“成哥,数目不对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走到半路,才想起茶还没喝完。”看见刚才自己坐的地方,紧临椅子的一张小方桌上的杯子,拿起来,其温尚存。一口喝完了,说:“我丑话说在前头,从今天起,要是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敢保证,你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那当然,那当然!我们知道分寸,绝对不会---”好汉不吃眼前亏,刘朝阳连忙撑起满脸廉价的苦笑,唯唯诺诺。
还没说完,谭志成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口的转角处。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工夫。
料定谭志成已经走远,大头走到门口,探头探脑地向外面观察了一会儿,果然是人已去,声已消。
大头关上门,锁上锁,拉了门帘。
他们几个人在公司里连夜开了秘密会议,商讨应对之策。
“这小子是什么来路?一下子就把我们打得稀里哗啦。”马大哈没头没脑,首先来这么一句。
“去你妈的稀里哗啦!这样说自己,你TM的说话不经过脑子的。”刘朝阳一肚子的怒气,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对马大哈破口大骂。回想刚刚经历的事,确实是窝囊,简直是人生之奇耻大辱。
尤其不能忍受的是,过后马大哈还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幸亏对着自己这些平时就对自己唯命是听的手下,要重新收拾尊严去教训他们,并不是什么难事。
“阳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头问道。
怎么办?这个简单的问题,一下子倒把刘朝阳难住了。报警,首先是他们欠钱不还,理亏在先,何况屁股也不干净。
家丑不可外扬,这事千万不能声张,因为有损门派尊严。试想他们几个人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反而被别人单枪匹马,赤手空拳地打得落花流水,若被外人知晓,将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阳哥,这事难道就这么算了?”见刘朝阳还在沉吟,旁边另一个人说。
“算了?我长这么大,从来只有我砍人,还没被人打得这么狼狈过呢。”刘朝阳气呼呼地说,同时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狠命地吸一口,烟头骤然变得明亮,照映着他那张冷峻的脸。
“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我们找机会好好跟他算了这笑账。”另一个人说。
“说我TND你们平时说话流里流气,现在怎么变得文化人似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口恶气不出,你还能活得了十年?憋都憋死你。”刘朝阳这时候完全活过来了,恢复了往日盛气凌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