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万!”有头有脸的人接过钱,并没有数,而是直接玩起了坐地起价的把戏。
“兄弟,大家乡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就没必要这样得寸进尺了吧?”宋远安道。
“娘的,轮得到你给老子讲道理!两万是埋葬费,还有一万是家里小狗的抚养费。”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宋远安正有话要说,身后一个愣头青压抑不了暴躁的情绪,冷不防给了他一个当头棒喝。
宋远安猝不及防,直接扑倒在地上。
“住手!咱们要钱,不伤人。”果然是盗亦有道,周围的人听到有头有脸的人这么说,都后退了两步。
随后宋远安忍着剧痛,和那帮刁民周旋,使尽浑身解数,总算保得范书记全身而退。
总而言之,因为宋远安这些年鞍前马后地侍候,加上这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宋远安得到了范书记的极力关照。
如今,范书记已经成为范副市长。
宋远安因为念及上有老下有小,不肯跟范副市长随迁入市。可是仰仗这一层关系,他荣升为小车队的队长,从此享受着高调的奢华。
现在小车队的司机中,除了一号二号车的司机不怎么理睬他之外,其他人至少当他的面还得毕恭毕敬地叫他一声“安哥”的。
只有转了背,都称之为鹌鹑。又说他头上受了那一棒的攻击,脑子震荡至今未愈,所以变得越来越一根筋。
当然,这是后话。
于永乐听了郑一刀的报告,仿佛看了一眼宋远安的人物肖像素描,对他也有了初步直观的了解,道:“功高莫过于救主,宋远安现在的风光,也算是当初他舍身护主换来的待遇。”
郑一刀鼻子出冷气,不屑道:“他那也叫风光?呸!只怕风光过了头,变成了疯狂,连镜子怎么照都不会了。”
于永乐听这话生涩拗口得很,倒一时无话可说。
“你觉得我们局长这人怎么样?”郑一刀问。
“马局长?我觉得很好接触的一个人呀。我新来的,你当然比我了解,怎么反过来问我?”
“正因为好接触,他个人的威信也就打了折扣。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有时候马局长作的决定,鹌鹑也敢当面反驳的。”
“啊?那岂不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啦?”
郑一刀故作悠远地道:“这我可不知道。”吃完了面,一边擦嘴一边说:“以后你自然会慢慢了解。”
郑一刀临别时的最后一句,在于永乐幻想的太平盛世里掀起了一道小小的波澜。
人多的地方,也就成了江湖,多了尔虞我诈,多了浑水摸鱼,多了投机取巧。不管怎么说,今后自当“见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记住这句古训,省得卷入那些乱七八糟的是非纷扰。
时间来到七月末。
这天上午,于永乐跟赵常务下乡的路上,电话响起来了。
由于当时正开着车,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按成静音,置之不理。
电话是谭志成打来的。这个时候来电,莫非有什么要紧的事?
先别管他,现在是上班时间,公是公,私是私,就算有天大地大的事,也只能等到中午再说。
于永乐不接谭志成的电话,可见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