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正常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感到恐慌,进而挣扎反抗。
至今她都想不通,那天晚上,自己为什么没有立刻推开那个女人,难道真的是性格使然,太过冷静了?
她听见她低声咒骂了一句后说:“抱歉,借你的围巾用一下。”
她抿紧了唇角,这人说的客气,动作可一点都不礼貌,未先得她同意,便伸手取下了她的围巾。
女人伸手摘掉绑着马尾的绳子,一头似火的红色长发瞬间披下,在夜色下非常的耀眼,有想要去抚摸的冲动。
几根发丝落在了她的锁骨上,很痒,这时候她才发现,两人站的是有多近,仿佛连呼吸都是缠绕在一起。
不等她推开,女人已经用她的围巾将一头红发裹的一丝不露,这时候,她很想看看她的模样,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
转念,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可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这个女人是谁,长哪般模样又与自己何关。
“围巾你拿去就不用还了。”别人用过的东西,她不会再用。不想再陪她玩这种陌生人游戏,推了推她的肩膀,冷声道:放手,我没……”
“嘘!”
女人搂着她肩膀,换了两人的位置,她靠着墙壁,黑暗隐去了她的面容,只有她那双温暖的手,以及那低哑却迷人的声音,说:“别说话,吻我!”
她让一个女人吻了,这个认知让她脑袋里的一根弦断掉,引以为傲的冷静,也变得一片空白。
等她缓过神来,那个女人已经消失在夜色里,再也寻不到。
而那个比夜晚任何东西都要灼热,湿濡,温柔的吻,仿佛还留在唇边。
*
一记喇叭鸣起,凌若晴自回忆中抽回思绪,咬了咬下唇,禁止自己再去想。
司机从后视镜看她,出声提醒:“小姐,你的手机响了好久了。”
她愣了一下,才反映过来说的是自己,轻声道了句谢,自皮包里拿出手机,是凌母打来的电话。
不想接,可是不管对这样的安排多生气,自己不等晚餐结束坚持跑出来,于礼终究是失态了。
况且,她可不想接下来的时间,都让铃声占据,妈妈她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妈。”
“你把孟硕扔在酒店门口,一个人先回去了?”
“嗯,我的事你别管了。”
“怎么不管?”凌母一直压着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倒也没大发雷霆,就是语气不太好的说:
“若晴,不是妈要管你,再过一两年,你就要三十了,还不打算,别人家的小孩都能走路喊人了,真要等到别人来挑你的时候才来急吗?”
“妈也不是给你乱介绍,孟硕是你林阿姨的侄子,有事业,外貌品性也不差,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她额头隐隐泛疼,淡漠道:“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
最近家里施加的压力是越来越大,她并不是厌嫁,而是不喜欢这样有意安排的撮合,婚姻对她来说,随缘便好。
其实也难怪凌母会紧张,随着年龄的增长,周遭的人都结婚生子了,而早过了该结婚年纪的凌若晴,至今仍然单身,议论声不可避免的响起。
凌母在三姑六婆的你一句我一句之下,早是憋了一肚子火气无处发,她家的若晴才没有问题,眼界高那是自然,也不看看她闺女的条件多好。
这些姑且能忍忍,但是那群人天天换个花样的带着儿媳女婿,手里抱着大胖孙子的在她面前晃,让她是看了眼馋,自是急了。
“那是什么问题,既然没有不满意,为何不处着试试?”凌母说:“别跟我说你没时间,现在你也坐上了副总的位置,我们都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把工作辞了,咱们家还是养得起你。”
“要是你实在放不下工作,就先把婚结了,到时你要做什么都不拦你。”
“若晴,你就听妈的,跟孟硕处着先?”凌母放软语气道,终是不想逼得女儿太紧,“或者你自己去处一个,只要人品好,妈都没问题。”
“妈,我有事,先挂了。”
手机关机扔回包里,她随手打开车窗,让灌进车内的寒风吹了吹,稍稍舒缓了隐隐作痛的脑仁,和一直下不去的焦躁。
人群中,一抹红色若隐若现,待她再看去,遍寻不到。
她揉了揉额角,还是回去洗洗睡,今天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