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而那些宏伟的计划,终究也只是个讽刺的空想罢了。”
“啊哈?”萧涅根本没搞明白殷绛楠到底要表达什么。
殷绛楠并未停下来解释,而是继续说道:“讨论和推演,总是会将那些困难暴露出来,然而讨论和推演却不能减少前进道路上的艰难险阻,唯有实际行动,方能开凿出通向成功的道路。”
“您在跟谁说话?”萧涅忍不住打断了殷绛楠的“成功学推广课堂”。
你打断,我便沉默;沉默过后,仍然不会给你答案——“就拿这个案子来说,倘若我们只是讨论,只是推演,那么案子就不会有侦破的一天,那些无辜的受害者也盼不到解救的一天——唯有行动,才会让我们向破案靠近。”
萧涅总算是听出了些门道,可他并不认同殷绛楠的说法,于是反驳道:“若是对困难和危险避而不谈盲目出击,那便是蛮干,便是对小萌和丹丹安全的不负责任。”
“是实践过程中遇到的困难,才能称之为困难——行动之前的所谓困难,不过是些臆想,是怯懦者用来逃避的借口罢了。”殷绛楠的语气里,带了些少见的强势。
“好吧。”萧涅长出了一口气叹道:“你对了,我错了。”
“我说这些话的目的,并不是要分出谁对谁错。”殷绛楠顿了一顿说:“我只是不想看你们在行动之前就丢掉了必胜的信念。”
“有信念就能赢么?”
“有信念不一定能赢,但没有信念一定会败。”殷绛楠说。
萧涅闻言,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推开了203的房门,抬脚走进去,缓缓
的关上了屋门。
那柄酱红色的纸伞,在萧涅的门口稍停片刻后,还是离开了。
在楼梯处,殷绛楠遇到了程舞。
“你该点醒他,而不是用‘信念’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鼓励他。”程舞冷冷的说。
“点醒他什么?有这个必要么?”殷绛楠的语调很是平淡,“萧是个聪明的人,不用我点醒,他也知道该如何去做。”
程舞沉默片刻,紧接着就是一句颇长的质问:“你们明明知道他的神性是守护,明明知道敌人已经将沈小猛选作了目标,为什么不修改计划,为什么还要让他上演‘背叛’的戏码?他怎么可能‘背叛’沈小猛?哪怕是虚假的背叛,他也做不到的。”
“不经历背叛,怎么入有悔?”这是殷绛楠的回答。
“你们问过他么?”程舞继续问:“如果他根本就不屑于通过这种方式步入有悔层呢?”
“黑将。”殷绛楠直接点出了程舞的真实身份,语调也逐渐冷下来:“我可以告诉你,无论是他自己还是对镇南府来说,有悔层的凤鸟都至关重要。我们都知道,黑云压城,大雨将至——可他偏偏却不考虑这些,只是执拗的为了那个目的活着。就是这样一个不合群的家伙,偏偏还背负着北辰之父这样敏感的身份!你告诉我,他若到不了有悔层,如何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自保?是靠左目的荫庇?还是靠你的保护?”
程舞罕见冷笑道:“朱雀,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在乎他的安危么?”
“我当然在乎!”殷绛楠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如果萧涅再出事,萧氏家族的血脉,就要断绝了!如果萧氏家族真的亡了,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的师尊?”
“也许,当年萧振前辈主动放弃无尽的阳寿之时,就已经做出了让萧氏家族退出觉醒者世界的打算。”
“哼!想必你不会知道,我的师尊,正是被他们逼死的!萧氏一族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悲剧了——所以,保住萧氏一脉,是我这个做徒弟的责任,师尊的长孙女已经被人杀了,长孙绝不能再死于他人之手!所以,经受磨难,变的更强,就是萧涅必须接受的历练!摆在眼前的这个案子,就是绝佳的锻炼机会!”说这话的时候,殷绛楠有些激动,那柄绛红色的纸伞也微微颤抖起来。
“凰鸟已经复活了。”
“复活?”殷绛楠也冷笑起来,“借助别人的身体,偶尔说上几句话,施放几个初级灵术,也能被称作复活?”
“难道你也想杀了句芒?”
“杀了句芒?那样萧涅还能活么?”殷绛楠冷声反问。
“……”程舞无言,同时她也发现:殷绛楠虽然平时表现的柔弱委婉,但若真是动了怒,威势之盛,竟是压得人穿不过气来。
“你放心。”殷绛楠说:“我非但不会害句芒,还会帮助她变强。我会让他们两个,成为这世界上最强的组合,以告慰师尊的在天之灵。”
“看来,萧涅终究是逃不过‘背叛’一劫了。”程舞幽幽道。
“明天计划照常进行,你也早点休息。”丢下这样一句话后,殷绛楠擎着纸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