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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说之前的难愈伤势,只是让吕岩承受着针尖刺痛,那么现在肉身迅速崩裂的痛苦,已无异于剔骨剜心。身上的每一片肌肉都在急速抽搐,吕岩死死地咬着牙,不愿意让一丝一毫的软弱暴露在白起面前。可当无尽的空虚伴随着剧痛一同袭来之时,吕岩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呼:“不!”
苦练三秋,一年生死间砥砺出来的海量剑气,尽数破出体外,重返天地。在失去了这仗以自持的心神支柱之后,吕岩从没有如此绝望过,也从没有如此无力过。
“够了!”终于,始终沉默的灰衣老僧抬起头,沉声喝道:“赵白起,你还真敢杀了吕岩不成?”
停下了渐渐移向吕岩脖颈的手掌,满目凶厉的白起转过头,冷笑道:“有何不敢?”
“你既然选择将他劫持此地,肯定就已经猜出了吕岩的真实身份。若是杀了他吕岩,就算你赵白起能成功历劫飞升又如何?”语速急促,惠岸连声问道:“到时候,与你为敌的就不只有龙虎山飞升
的历代天师了,还有被你搅乱棋局背后的诸方势力!”
“关我屁事。”伸手掐住吕岩脖颈,白起满不在乎地回道:“就算不杀吕岩,单单因为我的姓氏,因为我五百年前屠戮的那些道统传人,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不要!”眼见白起没有丝毫罢手妥协的意思,惠岸原本平和的语气中,生出了一丝从没有过的关心:“放了吕岩,贫僧愿意散开脚下的封印大阵,与你赵白起公平一战!”
“呵呵...”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自多次挫败之后,终于首次占据主动的白起却用玩味的语气,拿捏着灰衣老僧:“怎么,连你背后隐世不出的佛门也参与进了这场棋局当中?”
面对这句疑问,惠岸不置可否,只是紧紧地盯住白起,眼中的急切清晰可见。
摇了摇头,白起自问自答:“按着那位的脾性,应该不太可能,也就是说,这只是你惠岸自己一个人擅自入局喽?”
捏住少年的脖子,白起用力向上一提,冲着眼神恍惚的吕岩,不屑说道:“看到没有,这才是惠岸秃驴的真实面目。什么慈悲为怀,什么普渡众生,不过都是他为了满足一己私欲而找出来的借口罢了。”
指着远处默不作声的灰衣老僧,白起愤然问道:“日夜诵经,渡化亡魂?那都是狗屁!真以为老夫看不出来,他惠岸明明是在以身成魔,妄图将五百年前遗落此地的百家气运化为己用,以力飞升罢了。”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的啊...”脸上扬满了幸灾乐祸地神采,白起继续笑着说道:“你小子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何始终不愿意离开脚下那座诛邪镇魔的封印大阵?因为他不敢!五百年来,百万枉死的冤魂戾气加身,他若是敢离开大阵一步,立马就会有滚滚天雷,挟威而至,将他这个假秃驴,真魔头劈成齑粉。”
“我是魔头?”白起鼻间用力,满脸尽是轻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