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到他的脸色。”黄庭拱手回礼,扶住了李慕白的双手疑惑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对老夫如此客气?”
正经不过三秒,一向吊儿郎当的李慕白竟然流露出了少见的为难神情,瞅了瞅老人,又偷偷瞥了言吕岩,在两人的问询目光之下,李慕白狡黠一笑:“嘿嘿,黄叔日后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我怎能像对待外人那般不知轻重呢。”
“你!”牵扯到了自家闺女的事情,黄庭也难以继续淡定下去,可黄芪她确实属意吕岩的事实,令老人又无可辩驳。指着口直嘴贱的李慕白,黄庭又好气又好笑:“你啊你...让老夫说什么好!”
站起身来,生怕李慕白接下来又要说出什么不着边际的疯话,黄庭叹气说道:“你们慢慢吃,老夫还有事要忙。”
目送气鼓鼓的老人远去,吕岩转过头看着身边满脸笑意的李慕白,同样有些无奈的他拿起桌上的面饼就塞了过去,一巴掌打在李慕白额头:“吃你的饭!”
“呸呸呸!”李慕白将满嘴的面渣吐了出来:“小师叔,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能跟王涟那个女孩子学呢?”
吕岩无动于衷,可好奇了半天的李慕白怎肯放过这位小师叔的情感八卦,端起桌上的酒杯,李慕白顶了顶吕岩的肩膀,挤眉弄眼的他笑着问道:”小师叔,你就说说呗,和那个叫黄芪的是咋回事?”
好久没有与知根知底的同龄人相处,吕岩思考了片刻过后,终于将心底的犹豫与纠结说了出来:“她喜欢我,我不知道喜不喜欢她。”
“那你有没有那种心怦怦跳的感觉
?”愈发好奇的李慕白赶忙追问道:“就像我第一次看见师妹一样,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大概...”回想起了那个令人难忘的温煦午后,以及阳光映照下愈发可爱的羞赧侧脸,吕岩怔怔说道:“有吧。”
“那就上啊!”
用力将李慕白紧贴到跟前的大脸按到一旁,吕岩眉头微皱:“哪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没心没肺的啊?”
“好像是没有那么简单。”李慕白有些丧气的说道:“师妹她...好像不太喜欢我。”
“不过黄芪她明显是喜欢你的啊!”用力摇了摇头,李慕白挥散了心中的烦闷与失落,转而想起了自己最初的疑问:“小师叔,你这么瞻前顾后的是在怕什么?”
“怕像范阳城那样连累到黄家父子?”想起了江湖上盛传的范阳县破军屠城的剑魔传言,李慕白开口问道。
两眼一黯,瞬间心气不宁的吕岩张嘴咳出了一丝血痰,失了谈话兴致的他低头说道:“不说这个了。如今的我哪还有什么资格谈以后...”
右手一拍脑门,眼见吕岩心灰的李慕白,反而兴高采烈地开口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自以为想通了其中关要的他一把抓住吕岩的手腕:“小师叔,你是怕自己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吕岩诧异抬头,心想自己这个师侄恐怕不是心直口快,而是个缺心眼的憨货吧?
“切!”面对吕岩的怀疑目光,李慕白不屑说道:“就这么点小伤小病,我青莲剑宗还能治不好?”
吃惊于李慕白的口气之大,吕岩翻了个白眼低声说道:“经脉寸断,元气溃散!就这,还能是小伤?”
“小师叔,相信我!”拍了拍胸脯,正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李慕白面对着吕岩的满脸狐疑,瞬间败下阵来:“你就不算不相信我,也得相信我青莲剑宗吧!”
看着跟前恨不能指天为誓的李慕白,吕岩迟疑地开口说道:“好吧,就当你说的是真的。”
尽管表面上将信将疑,可吕岩也渐渐相信了自己这位师侄的开口保证。自己的伤原来没有想象的那般严重,放下了多日来横亘胸中的一块大石,吕岩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丝轻松与解脱。
“小师叔,啥时候行动啊?”李慕白指了指远处,与师妹王涟对面而坐的秀美女子。
感觉到脑袋隐隐作痛,吕岩面色古怪的看着李慕白开口问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
李慕白迷茫摇头。
“那你还真够可怜的。”吕岩诡异一笑,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位偶尔嘴碎到会令人不知如何应对的年轻师侄。
懒散地伸了伸懒腰,吕岩端起酒杯,一饮入口,细细品味着满嘴醇香,心情大好的的他只觉得,似乎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的凄苦与无聊?
好半天之后,李慕白才体会出吕岩转身之前最后一眼所蕴涵的深意,就像他在缠问师傅师祖的时候,也像师妹忍不住伸手教训自己的时候那样,尽是可怜与嫌弃。
自觉只是心直口快,但古道热肠,且未来定能光宗耀祖的李慕白,顿时很受伤:
“小师叔啊,你怎么和他们一样,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