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为我指点明路,那就待我求来灵芝之后,再请先生来此行医。”
站在门前目视中年御医远去,朱厚聪心中翻涌不定的心终于勉强摸到了一点支撑。关于远在范阳的师弟吕岩,朱厚聪只能耐心等候回传的消息,可屋内近在身边的吕雉,还需要他现在去照顾扶持。
略微整理一下脸上的表情,朱厚聪迈步穿堂,来到了毓庆宫大殿左侧的卧房门口。轻轻敲打门框,听到屋内传来的一生柔和应答,顶着刻意扬起的一副笑脸,朱厚聪推门而入。
首先扑出门外的,是浓重的药渣残臭,鼻子一酸,把刚要开口的朱厚聪呛得连声咳嗽。推开最远端的一扇窗户为屋内换气,朱厚聪才走到垂幔低帘的床前坐下,对面色苍白的半坐女子柔声说道:“你怎么也不叫人打开窗户散散气...”
伸手替吕雉掖了掖被角,貌似责怪实则关心的朱厚聪继续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些?”
动了动久坐微麻的腰身,吕雉轻咳一声,声音柔弱无力:“我倒是没嗅到什么异常...”伸手移动了一下背后倚靠的棉枕,调换好舒适的坐姿,吕雉嘴角一扬,故作轻松地说道:“好多了,只是你整日不许我下床,我感觉自己的一身骨头都
酥了!”
瞧着吕雉脸上浮现的娇嗔憨笑,朱厚聪为之一怔。可那张秀美笑脸上掩盖不住的苍白与阴翳,又让朱厚聪本就柔软的心底,生出阵阵刺痛。强打精神,朱厚聪笑着回应吕雉:“那就好。”
伸手握住吕雉递过来的右掌,手心相接却一片冰凉。眼角微热,朱厚聪压抑着隐隐颤抖的声线,却故作兴奋:“我跟你说,王御医已经找到了治好你的办法...”随着说话的功夫,朱厚聪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也逐渐变得轻快喜悦。
静静听着身边人似乎说不完的絮叨言辞,吕雉嘴角始终挂着平淡的微笑,看出却并不说破。虽然不像弟弟吕岩一样精修武道,可曾经从高僧惠岸那里接过一点佛门真传的她,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体内的伤病有多么沉重。
秉烛夜谈,朱厚聪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精心编织的谎言当中,不可自拔。就在灯油染尽将熄之际,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有人在敲打宫门。
正在添加灯油的朱厚聪手上一停,心中所想的是:莫非范阳那边有消息传来了?
可为了不让吕雉担心,朱厚聪一直在瞒着关于吕岩的消息。眼珠一转,朱厚聪暗暗思考着脱身的理由。
吕雉瞧见朱厚聪隐隐为难的样子,心中略微发笑。故意张嘴打了个哈欠之后,吕雉放平了枕头对朱厚聪说道“有些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朱厚聪赶忙回应道:“那你抓紧休息吧,明天早上我再来找你说话。”张嘴吹灭灯火,朱厚聪故作镇定地慢慢走出卧房。
合拢身后木门,早就按捺不住急切心思的朱厚聪,急速迈步而走。来到毓庆宫大殿正门之时,庭院内早已有一位身披褐灰长袍的大内太监等候多时。
看到朱厚聪走出宫外,灰袍太监赶忙上前,躬腰行礼,双手举到头顶之上:“小的奉陈总管之名,前来为王爷送信。”
一把抓住呈递到自己身前的密信,朱厚聪急切地摊开掌中纸条,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字,却让他心神剧震,不由心生悲切。
“吕岩遭困,不愿受缚,危急之中,业已杀身成魔!”
Ps:这一卷的内容本来就打算按双主人公的角度去写,以避免所谓的过度虐主情节。在此略微透露下,师兄朱厚聪是注定要当皇帝的男人,所以有关他的戏份也不会无聊。希望大家收藏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