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春桃和夏荷便爬起来,匆匆洗漱一番,赶到寝殿外侍立。
夜里不停地在下雨,天明方止住了,二半夜的还响起了惊雷,许莲倒还罢了,太子被扰得没睡好,比平日起得晚了些,到这会还没叫人。
春桃和刚到不久的陈宝对了个眼神,陈宝摇了摇头,没动静呢,且等着吧。春桃便也立在一旁不说话了,夏荷推推守了一夜的还在忍着哈欠的冬梅,让她回去歇会,冬梅不敢就这么走,去看春桃,等她点了头才将手里的宫灯一灭,提着回去了。
夏荷见状,低头隐去了一个轻蔑的讽笑。瞧瞧这胆子小的,春桃不点头动不敢动一下,怎么着,她的话就是金科玉律?大家都是尚宫局派来的,不过是拜了个有头脸的嬷嬷做干娘,将宫记名写在了前头,做了个首,得娘娘几分用,还真敢出摆大宫女的谱来,给谁看啊?
冬梅回了五人同住的角房,抹了把脸,本是要展了被子直接睡的,忽听秋水阴阳怪气地道:“呦,守到这会才回来,累着了吧,也没法子,谁让咱没有府里人的命,也没有大宫女的运,跟前伺候得脸的时候少也就罢了,守夜这种苦累活还少不了咱的。”
馒头今日不用当值,本醒了想赖一会,听了这一句,忙闭着眼睛装熟睡,连身都不敢翻一下。
冬梅瞪了秋水一眼,再看了看还熟睡的馒头,冷笑一声,埋进被子睡了。
不怕人听见就接着说啊,同出身的还离着心呢,何况是别处带来的,谁知道她真睡假睡,要是被玉露听着了把话往娘娘身边一搬,可有你好果子吃。
虽和秋水三人都是尚宫局派来的,彼此也并不熟悉,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她和夏荷关系最好,最看不惯的就是秋水这动不动就拿话恶心人挑拨离间的劲。
话里的府里人是指玉露,大宫女指的自然是春桃,如今除了玉露,就是春桃最得娘娘的用,几人已是隐隐以她为首了,明面上如此,暗地里如何想的就只有自己知道了,秋水为人又鄙薄小性,自恃是尚宫局出来的和外府进来的不同,一会瞧不起玉露,一会不甘心瞻首春桃的,这话听过几次就不愿意搭理她了,存的什么心当她不知道,最好同是管娘娘私库的自己和玉露掐起来才高兴呢。
冬梅闭上眼睛很快响起了轻微的鼾声,秋水恨恨地扯了下被子,再看了一眼馒头一动不动的身子,没奈何地起身打水去了。
夏荷正不屑着,忽听寝殿内有了动静,众人随春桃进去伺候,小宫女捧着一应洗漱物事进去,陈公公伺候殿下穿戴,娘娘懒懒地拥着被子不愿起来,望着殿下道:“为什么每日都要这么早啊?”
殿下回望过去,笑道“孤是习惯了,也没让你跟着起,再睡会吧。”
夏荷就听见娘娘拖长声音的“嗯”了一声,然后头一偏伸出双臂向着殿下。
殿内伺候的众宫人都低下头去,太子一瞪故作严厉地制止许莲胡闹,还处于晨起抽风期的许莲才不怕呢,继续伸着手。
谁让你一大清早把我吵醒的,伐开心,要抱抱。
唯一抬着头的夏荷,眼见殿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踱到床边连被子带人将娘娘拥了个满怀,其间满眼的笑意和一身清朗的风姿,夏荷几乎要看呆了。
春桃冷眼瞧了一会,想了想到底共事一场,不好让她就这么丢了性命,拿手肘撞了她一下,夏荷猛的回过神来,也不敢去看春桃眼里的审视意味,赶忙低下头去。
许莲把头搭在他肩上,发现所有人都低着头像是地上有什么宝贝,才反应过来一大清早就这么秀恩爱似乎是有点不太讲究,想是这么想,行动上却是吐了吐舌头,手又环上去了,在他耳边轻道:“我可能…”
说到一半又顿住了。只是晚了几日,还不知道准不准,就怕说了他兴头头地宣了太医结果空欢喜一场,想想还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太子还在等着下半句呢,握着她肩,两人稍稍离得远了些,问道:“可能什么?”
“我可能饿了,早上吃豆花吧。”
太子:“…”
两个人还是没有一起用早膳,太子带人先去了书房,许莲抵不住困意睡了个回笼觉,不用给皇后请安尽孝也不用受张氏莫氏的礼,这一觉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春桃早早吩咐了,娘娘特别吩咐了豆花,旁的就让膳房看着办,夏荷方才闯了祸,正唬着胆子,此刻赶忙做了勤快的样子接下了这份差事。
春桃什么都没说,准她去了。
小李子在膳房也算是个特殊的存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