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那......那要不我再让您轻薄回来?“
说完许莲就被差点自己蠢哭了,她到底是说了些啥?
太子一愣,绷不住笑了一下,随后不疾不徐地向许莲走近。
许莲如脚下生根一般定在原地,内心隐秘的期待自手心泛出麻痒,待他靠近,月白常服镀上烛光的暖色,周身还存留着中药清苦的气息。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笑得有些坏意,脸上满满写都是“既然你这么要求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的神情,接着真的依言将她轻薄了回来。
本是浅尝辄止的温柔,但因为许莲尝到鱼片的余味大脑当机地咬了一下,惹起了某人的性子,这下不光吻得有了些惩罚的意味,他还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耳垂,食指再从耳根一路向下轻轻滑着,许莲一个激灵身子差点要软,这才有些慌了,用手揪了他的衣襟用力推开。
她的敏点和很多女生一样,耳朵和脖子是绝对不能碰的,有预兆地碰触还好,不然就算是相熟的女生突然来一下,她都会很不舒服。
许莲微喘着气两颊泛红,但意识还很清醒,还能分出多余的精力问道:“这就算扯平了对吧?”
太子一手托着她腰,看她站立都有些不稳,还也不忘和他计较那些有的没的,也起了玩心,反问道:“你觉得呢?”
他眸子微眯,带着这种时候特有的笑意看她,给她一种下一刻就会被揽进怀里往不远处的床榻滚去的错觉,心跳速度不减反增,许莲觉得自己脸更烫了。
就在这时,陈宝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许太医和沈先已等候多时。”
两人听了这话谁都没有先动,许莲很确定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叫作可惜的情绪,不过他很快恢复了平日里那种有些淡漠的样子,仿佛方才一室的暧昧都是她的错觉。他拿起那册书放到了许莲的手上,也不要许莲伺候,自己拿过披风穿上,边道:“今夜就在这把它抄录三遍。”说完径自出去了,留下许莲和手里的书大眼瞪书页。
因为交到她手里的时候是反面朝上,许莲拿起来随手一翻,就翻到竖排繁体的“卑弱第一”。
竟然是《女诫》......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太子罚起人来和那些教导礼仪的嬷嬷是一样一样的?
太子自走出房门陈宝就觉出面色不虞,弓着身子在身后不敢出声,生怕是因为自个打搅了殿下的好事吃挂落。
其实他也冤哪,他原本立在门外面等吩咐,听动静里面没声了就知道要不对,可之前被殿下吩咐过要他记得在戌时三刻提个醒,还有事要和那两位商议,这才大着胆子出声,现下瞧着果是有些不快了。
许太医和沈黯二人晚膳后便被传到此处候着。这次为太子诊治他们太医院的表现实不算好,许太医等了这一会不知太子因何将他叫便有些惴惴,便将主意打到了一旁的沈黯身上,想从他身上套点东西出来,也好心中有数。
沈黯自听闻今日京中有书信送到已猜得一二,只不愿相告,与他打着哈哈。
太子落座免了二人的礼,先看向许太医,言道此番大病多亏几位太医悉心照料才得痊愈,许太医身为院判自是居功至伟。
许太医被夸得更为心慌,连称不敢,都是贪天之功,不敢称能。
太子见他这会倒是谦虚起来,便不与他兜什么圈子,直接问道:“不知许大人可有将孤的脉案呈送回京?”
许太医这才隐约猜到太子的意思,脉案已整录完毕,还未送到驿站,此时心念一转答道:“还不曾整录完全。”
太子这才露出满意一笑:“孤近日疫病虽去,却有些不耐夏日炎暑,,还请许大人把一把脉看看可否要紧?”
自到了行宫,这平安脉便是一日三请,晚间的一脉已经请过,并无半点不妥,况且就算真有不妥也不会在这接见外臣的文彤阁之内宣他来把脉,许太医心中疑惑,卷了袖口上前一搭,仍然是不变的脉象,除了大病初愈的积弱无半点异样。
太子待他把了十数弹指也不未发话,显得有些不甚耐烦,另一只手把玩着玉镇纸,问道:“如何?”
许太医犹犹豫豫不知如何作答,突然发现太子手中把玩的镇纸正是自己年前送给幼子的入学之礼,因是他亲自从文宣斋挑的,纹理都记得分明,瞬间明白过来,颤声答道:“殿下已中暑热,恐不堪舟车劳顿,还需再将养一段时日方可大好。”
太子停下把玩的动作,笑道:“许大人医术高超,一个小小的副院判只怕是屈才了,这方镇纸孤便送与大人,预祝大人前程似锦,杏林留芳。”
许太医不敢应答,接了镇纸行礼退下。踏出大门,夜风一吹,冷汗一收,黏腻的衣料才与背上的皮肉分开。
沈黯待许太医走后,将京中来的书信呈与太子,边道:“这太医还需是自己人来的方便。”
太子将信纸一展:“无妨,纵是以前不是,往后便也是了。‘那位’有意让孤回京,你来回信,意思不可太过,跟着这位许太医的脉案走便是,再让人把话递到母后跟前,就说孤已大好,切莫再让母后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