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虬须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摊手,有些无辜道:“锻体厉害一些,也算是我自己的问题吗?”
女子摇头,失笑道:“没有这回事,我想说的是你如今不想做温轲,又想进八屠山,那就需要一个新的名字。”
温轲愣道:“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之前在南岭住了些年份,都是用无名为名,我修为散尽前,救了那些村民一次,终日被‘恩人恩人’的唤,久而久之都快忘了本命了。”
“天下叫无名的人那么多,你真作无名么?”高云兰若有所思道,“你行走江湖还好,若是进了八屠山,可不会那般轻松,八屠山的门人都有极强的好胜心,当然, 我曾经修养意剑的时候倒也算八屠山的异类,原本我不是首席的,就是在宗门入习整日被约战,连胜了百场,直接破格入内门。”
温轲闻言,不由抚掌笑道:“高师姐的意思是说,无名这个名字听着默默无闻,实际上反倒招人耳目?”
“正是如此。”
高云兰微笑回应:“你进不进得了八屠山还是一回事呢,这儿你就急急忙忙喊上师姐了?”
男子点头,而后就地蹲下,摆弄着手中焦黄的松木剑:“真让人头大。”
女子随男子一同蹲下,略微粗糙的裙子向上收起几分,露出小半截细腻白皙的小腿,晃得近处三人猛地咽了口口水。
“是你自己选的路啊,怪不得别人。”
“是了。”
温轲吐了口气,身子靠向树干,他这些年下来身子倒是壮了不少,毕竟是个青年了,脸上的胡子遮掩了年龄,给人一种男子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数年的模样:“你好像有话要说,想问什么就问吧,你问完了我好想名字。”
女子将憩地有凤放在身边,两只手臂环上裙中双腿,精巧的下巴抵在膝盖上:“也不是问题,就是想谢谢你,你能和薛白寂打得难解难分,能碎拖刀鬼的山泣刀,赵升宣和他的小徒弟可挡不住你。”
“当初么?”
男子仰头望天,略有些凉意,他不由想到湖内村里那个黝黑的男孩,窝头在的话,也许就不会那么冷了。
温轲手指在松木剑上一弹:“不必谢我,佛法言世间万物皆是定数,命中注定的东西如何用人力去改变呢?”
高云兰微蹙秀眉,颇为惊讶道:“你居然信佛?”
男子咧嘴一笑,黑压压的胡须抖了抖:“当然不,所以我要改命啊。”
女子无奈,巴张着眼看向温轲,左右侧首道:“你要想进八屠山,还要理下胡子,宗门虽然不注重衣物高低贵贱,可绝对不可面上杂乱。”
“八屠山有面具吗?”
“没有”
男子起身,默默举起松木剑,扭头看向身后大树,轻声道;“做一个。”
两道气息在鼻尖轻盈盈地蹭过,声音细微如尘,温轲皱眉,眼眸扫向大树,只见一人不可环抱的大树应声而倒,巨大的树身轰在地上,山谷似乎都震动了起来,中间一圈木材落地后滚到男子脚边。
圆柱状的木材原地转着圈儿,势头越来越弱。
女子身边的长剑举后,又放下。
一切如常。
“木材我给你了,至于面具,自己雕。”
女子起身拍裙,忽然对着已经近乎痴傻的三个青年莞尔一笑:“你们是这一代的外门弟子吧,我叫高云兰,是前首席,不能说是你们师姐吧,你们监管是我外门认得师弟,你们的话,要叫我师叔?”
“弟子三人,师从白桂曲,见过云兰师叔!”几人战战兢兢。
傅十横是个聪明人,他刚与温轲交过手,如今心中明了,偷偷瞥眼看向那个摆弄木料的男子。
高云兰点头受礼,将憩地有凤负在身后,抿唇轻声道:“喏,如你们所见,那个男的真名叫做温轲,是现在的武榜第二,曾经能和桑海城那个老怪物走过三百余招,我们掌门那老不死的才排第几?”
高师叔,掌门可是你师父啊……
三个人刷的一下都跪下了,低头喝道:“八屠山外门后辈,见过武榜第二,温轲前辈!”
男子小刀在手,点头道:“第一次被人这么叫,还是挺顺耳的,难怪天下有那么多人喜欢被拍马屁。”
高云兰伸手在脑袋上一指,青丝随风拂在指尖:“所以你们最好要保守好秘密,今后他要进八屠,成为八屠山的弟子。”
此言一出,确定了事情真伪的三人顿时热血沸腾,齐声大喊道:“我等定为温轲前辈马首是瞻!”
“喂喂喂,你们还是八屠山的弟子诶,凭什么听他的话!?”
女子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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