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一男一女,两人几乎没有区别,红夜身后跟着苏西全,温轲身后跟着顾念琪。
青年依然站在寨门上,他亲眼目睹那个天仙般俏丽脱俗的少女走出了寨子,直到少女和憨厚少年走远,没入林中,他才喃喃自语道:“若是小姐有这姑娘十分之一的静谧性格,老爷和夫人便会放心了吧?”
言罢,他看向那个身处寨内,不断靠近老头的垂臂少年。
温轲在一丈外站定,不看地上失魂落魄的徐来鹏,直接盯着老头,微微侧首道:“山内盗匪之所以能香火绵长,就是因为你吧,鹤立鸡群,在一群蝼蚁之中,你算是最大只。”
“少侠又要找谁?”江淮林沉声道。
温轲摇了摇头:“我可不是来找人的。”
江淮林颔首笑道:“那少侠就是来求财的吧,不瞒你说,我们的确累积了不少令一国都眼红的财富,少侠要多少。”
“如果我说全部呢?”
垂臂少年眉头下压,嘴角轻咧,面上漫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道:“全部,也会给吗?”
江淮林微微一笑:“只怕少侠带不走那么多。”
“你不给,怎么知道我带不走。”
老头抚掌而笑,其声苍劲有力。
一个呼吸后,笑声戛然而止,江淮林略显浑浊的眸子上抬,直勾勾钉向温轲,寒声道:“若是少侠的朋友还在,那不好说,可眼下,老夫料定少侠带不走那么多!”
温轲一笑置之。
顾念琪抬眼环顾四周,在那寨子外头,此时此刻聚
集了大队的人马,随着衣着不规的盗匪攀上参差的尖墙,此前寨门上隔岸观火的青年也站不住了,只见他拔出一杆旌旗横,猛地撮向对面牙台,投步飞身,脚底踏上旗杆,借力跃上台面。
青年横扫一眼,心中不由收紧。
“想不到区区一处边境险林,居然暗伏了近三千的人手,这不该算是一处匪窝了,而是私军吧?”
温轲闭眼一听,睁眼后轻笑。
少年昂首沉声道:“常言道,法不责众,精兵不问出处,晋国有除旧保新的血腥手段,山内有苟活于世的旧党一系,你们倒是打了个天大的算盘啊,灭匪大会,说得好听,不过是助长你们势头的良方,也对,九州将乱,你们上头按耐不住,也正常。”
江淮林闻言,老脸一黑道:“少侠在说什么,老夫不懂,还请少侠留下来好生解释一番。”
此言一出,数千盗匪齐声呐喊,抽刀入寨。
上武老头话音未落,反掌聚气,甩手就轰在温轲面门,这一掌出自亡邦蓝山掌派的羽蓝掌法。
江淮林如山内,不曾再习他人一招一式,专修旧派招式,数十年如一日,掌法早已触及炉火纯青之度,加上踏足上武,内力如潮,一掌下去,百斤坚石亦可碎裂。
温轲无奈,心道这些盗匪为何当头便是照面出招,这般做法其实很愚蠢,想功至高,必然需要伸展到极致,或者大开大合,招式虽说乱不了,可破绽也更容易被摸清,与之前徐来鹏的枪法一样,羽蓝掌也是极为简单的掌法,对温轲来说,招式无非六步可参。
一掌拍来,温轲依旧不退反进,倾身发力,顺着掌路挤到江淮林身前,肩头一顶,老头便被挑飞。
江淮林感到胸口闷疼,但似乎并无大碍,于是在半空扭身,正要反击,却被少年一记勾腿含住喉间。
收腿,将江淮林生生拽下,拍在地面,身子几乎是贴着顾念琪脸面着地的,吓得她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温轲自然管不到顾念琪,他勾着江淮林单腿触地,内力纵横出体,窜过周身,一时间压住老头四五个穴位。
“傻子才会选择和数千人正面开打,有了你,我想我该能带得走全部。”
东州边境,谷下四人缓步而行。
“喂喂喂,我可是个折了寿的伤残人士,你们这样对我,还有没有良心!?”
李无德背着春花儿,身后还拖着他视若珍宝的小推车,满脸苦色,怨声载道,一副苦难流民的模样。
自打双腿着了谷下平地,便骂骂咧咧个不停,当下感觉到昏迷女孩身子下滑,只得咽了声音,托了托两侧臀团。
“哎哟!”
“又怎么了?”琴女刚想李无德是骂累了,换来片刻安宁,可眼下又听得青年嚎叫,不由皱眉不耐烦道,“背个女孩咋了,你看看,我一介弱女子,那面具小子一个幼年,你就不能闭上你的嘴?”
“他娘的,你们有种当着老子面废了武功,我李无德要是再多嘴一句,就不信李!”
耳侧冲天辫儿摇了摇,本该没有意识的女孩,竟然迷迷糊糊地喃道:“你本来就不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