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归雁的掌柜的确把灿鸿剑给卖了,客人下手很快,快得难以置信。
哪怕是刘原也没能察觉到,他先随郑三出门,一路尾随,原本想在边境把他好生教训一顿,可这郑三似乎落下了什么东西,走了片刻却又折返,青年心中大气,想着公子不在,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两人一并教训了省事。
世事难料,刘原撬开了掌柜的嘴,才知晓他前脚尖刚进客归雁,那取走灿鸿剑的人后脚跟恰离。
一把将老头子丢到地上,刘原咬牙狠声道:“老不死的,你近年来也不知道接了这扒手多少生意,揍你一顿算好的了!”
悉数取了钱财,扛起郑三出了客归雁的大门,刘原暗自揣测,他不担心找不到灿鸿剑,只要和温轲聚首,想要找到那把灿鸿剑并非难事,难办的是,如果买家的速度这般迅捷,那么很可能在他与温轲尾随郑三的时候,亦在后跟随。
如果是这样,此人那时候定然也在末屯之中,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郑三下手,他却注意到了,并且他很了解郑三会跑到客归雁来典当,才会一路尾随。
说明是个老手,或者是郑三熟悉的人。
一瓢清水扑在面上,郑三呛水,打了个激灵转醒过来,对上刘原,身子又是猛颤,他可见识过刘原的身手,几个来回便吃了大亏,郑三心知肚明,若是青年有意杀他,凭自己的身手,在青年手底下根本走不过一只手掌得招式。
“我问你,在灭匪大会中,有谁是知道你底细的?”
郑三一愣:“大侠问这作甚,您老的剑难道没有从曾掌柜那儿取回么……”
男子说了一半就捂嘴痛呼,他槽牙被打掉两颗,刚才初醒迷糊,现在神志清晰,自然疼痛感越发强烈。
刘原冷哼:“取回了我还拉你来问?”
郑三心中骤惧,这青年人知晓自己的底细,似乎又是新入灭匪大会的侠士,且不说他往上告一状便能让自己边境难存,就是当下宝贝没了,青年自然要先算账,可他想破了脑袋也没能回忆起会中有谁知晓他的身份。
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本就很难隐藏,可郑三却是心细如丝,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自然老道,人生在世要是被别人抓了把柄,免不了会受到威胁,如此一来,今后可就睡不好觉了。
所以他郑三从不深交,也就没得身份主动透露一说,况且大会之内也并非只有他一个扒手,男子常年下来,练得眼疾手快的功夫,雏鸟动手一清二楚,别人手法不上道,他郑三心中不屑,自觉得眼不见为净。
青陇两州闲散人士多如米粟,少不了歪门邪道,灭匪大会明面上是个锄强扶弱的侠会,可在郑三这般人的眼中,便是一块货真价实的肥肉,既能不管温饱,又能赚得酣畅淋漓,最关键的是可以有一个这辈子都奢求不了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听得刘原一番话,郑三细思极恐,反复思量下来也觉得很有道理,这天下只有水涨船高,浪尾打浪头的道理,想必大会中也少不了手段胜于自己的老扒,看不起他人手法生疏的郑三,或许早就是老鸟眼中的肥虫。
只是他想不通,为何那人要从掌柜手里买下那剑,而不是中途截了?
刘原这头还在套郑三的话,温轲那边却是刚开始打探。
少年见过女貌男身,如今是实实在在见到了个女貌男心了,这榻上人的确是个出落得如清水芙蓉般美丽的风华少女,性别毋庸置疑,可单论脾性,可一点都不必粗狂的汉子差。
温轲垂着手臂靠在窗头,听着那榻上少女一口一个老子老子,很不是滋味道:“行了吧,直接切入重点,你之前一直在骂灭匪大会都是一群狼狈为奸者,我希望你能具体说一下。”
少女虽然性子刚烈,可毕竟晓得事态,按念琪所说,面前这个少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之前已经无礼过一次,她也不想再引火烧身:“表面上他们是为民除害的组织,可实际上,他们勾结盗匪,在内部盘算了一个赎网。”
“赎网?”温轲眉头一压,眼眸瞥向榻上轻声道,“似乎挺有意思。”
念琪腆着一张乌面疑惑道:“啊,赎网,是什么意思?”
不等少女开口,温轲便侧头道:“结合你之前所说,盗匪会送一些不像是同伴的伤员来定期治疗,那么很可能这些人就是所谓的人质,灭匪大会就像是传递信息和引羊入虎口的搭桥者,他们都靠着吞噬赎金来生存。”
榻上少女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些和我所知道的,差不多。”
温轲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他颔首道:“的确,应该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就像是具体的运作,还有,单纯依靠人质来勒索,且不说难度很大,便是把那些富商子弟或是皇子皇孙,千里迢迢,引入青陇边境,就不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情。”
“咳咳,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点正常的啦,老子眼中看到得,的确如此……”少女皱眉,也不知为何不悦,撇嘴道,“原本以为灭匪大会很好玩,可谁想差点丢了命,老子这么漂亮,要是真被他们得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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