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精,而不看重数量,所谓多而不精,我想若不是公子的师父教导,如今成就不好说。”
“可是我没听师父的话,看到什么都想学,那些招式也简单,一学就会。”
“而且我平常用的也都不是偷师而来,都是规规矩矩自师父那儿得来的,学多点也没什么不好,唐门有套鹰手功招式犀利,很是不错,学来逛逛九州,碰上麻烦事儿,倒是要方便许多。”
说到这里,温轲不禁哑然失笑。
青年立刻疑惑,追问为何而笑,少年摇头道:“前言有误,用唐门的招式招来许多祸端,不过也算有失有得,我方才笑是因为先前口口声声说要扬名于九州,可每当别人问我名号,我都说要有等价之物来换取,现在想想当真矛盾至极。”
“公子此般矛盾也并非无法解释,有的时候不爱说,那便不说,公子说碰上琐事,那找个借口,编个身份,何错之有?”
温轲连连称是,伸手在刘原肩头一拍:“不错不错,这样我也好向师父交代了!”
“有一件事确实如公子所说,唐门功夫虽好,却为许多名门正派势同水火,今后还是莫要用了为好。”
少年抬手,缓缓道:“这世间本就善恶难言。”
不知何时,老黄头将头探了进来,问道:“公子啊,再沿着这河堤走几里地,便是帝都了,今日正赶上开封,可以自由出入,我们是先去帝都逛逛,还是继续往西走?”
温轲一拍大腿,面露喜色:“我沿途不有听你们说,这帝都中有个草包皇帝,国难当头,还日日歌舞升平,我倒颇有兴趣见见。”
“公子,皇帝可不是想见就见的啊……”
少年嗤笑一声道:“我温轲想
见的人,还没有见不到的。”
秋风萧瑟,这股冷涩不断蔓延,往北吹去,直吹到明仁崖前。
黄衣赤足脚踏崖顶,放眼辽阔疆土,不由叹气一声。
“师父为何叹气?”玄律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问。
赵升宣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玄律啊,你可有从大师父口中听过这明仁崖?”
“才没有,大师父天天要我念经,抄经书,几乎没怎么和我讲过故事……”
“说到这明仁崖,那可有一段不可不提的佳话呢,当年大华分裂,九州割据为十六国,如今宋蓝被秦所灭,剩下十四国无须赘述,值得一提的是西齐,这个国家也是当年十六国之一,于秦后正式建国,定都落茵,紫阳君即位称帝,身为一国之君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可却又一位倾国倾城的皇后。”
大光头语气平和。
小和尚忽然仰起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嘿嘿,师父,老实说您之前是不是因为这个而叹气,如果是我啊,我也叹气,我们和尚不能讨老婆,不得寺内藏娇,只能羡慕别人家金屋藏娇了。”
“不长记性!”
又是一记爆栗,敲得男孩后脑一阵悬乎。
赵升宣出了气,继续合手道:“天书顶谱天下各榜,此事举世皆知,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总之早在大华之前便有武榜人评,当年玉人评榜首名为张明仁,听着像个男儿名,实际上却是女人家,而这张明仁,便是当年紫阳君的皇后。”
“啊,玉人评榜首!那得多漂亮啊?”
“这其实都不足为道,最关键的,是当年江湖上有一人,也喜欢张明仁,想当年此人在江湖上的名头极盛,使一杆名枪,你猜猜是谁?”
玄律几乎没有思考就惊声呼道:“百鸟夜叉!?”
“经书看的不仔细,江湖杂谈倒是张口就来。”
赵升宣笑道:“虽说这一世的百鸟夜叉廖重吾只排上武榜第九,次于绿竹翁,可在十四国陆续而成的那个江湖,他祖师丁一鹭可是问鼎前三的武道高手。”
百鸟夜叉虽然只问鼎前三,不是榜首,可他的名头却比武榜榜首更盛,原因在于武榜高手几乎向来不插手两军对抗,但这丁一鹭却与众不同,此人护短到了极致,乃至从家人阔到了国家,大华分崩离析,有国名蓝诏。
一杆朝凤枪,硬生生挡下螭龙三千骑,不同于郑柏厄只身迎那踏春戈,这丁一鹭血战后全身而退!
退也就罢了,这位武道大家居然还将枪法传下,放言蓝诏一日必会归来,适时乃渡秦灭论,传吾道者,必亲眼而见。
一战之后,名满天下。
“你说说看,这么一个护短的人儿,心爱之人被夺,他该如何是好?”
“定会杀到帝都去!”小和尚满头冷汗。
赵升宣不顾徒弟做何感想,当下双手合十,闭眼轻声道:“来了。”
“啊?”
倏尔,就在玄律疑音落下时,远方迭起一阵鸟鸣,鸣声愈发强烈,片刻后竟似雨声滂沱,携雷而来!
崖外十里,凌冽秋风中。
一人拖枪缓步行之。
枪名朝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