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羽摇头笑道:“这招二十年前老爹便在他身上用过一次了,怎可能还会有用。”
程琪雪也觉得他说得有理,当下不禁皱起眉来,“那你的那五千人…”
“这便不劳殿下费心了。”
郭羽如五日前一般笑容灿烂地说道:“如果殿下还是闲得没事做的话,不如再去砍几颗树来,等呼延廷打来之时也能用得上。”
就这样,程琪雪再一次被气出军帐,也再一次抡起斧子砍起了树。
……
又是三日过去了,郭羽口中那一定会打过来的呼延廷依旧不见踪影,而宋军这些日子则也不曾有过什么动作。至于程琪雪,则是真的砍了三天的树。
“喀嚓!”
“嘭!”
又一棵树在自己身前倒下,额头冒汗的程琪雪丢开斧子,不顾旁人投来的目光,直接坐在了雪地之中。
自王城失陷起,她也有过不少狼狈的时候,可像眼下这般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目光的坐在地上,还是头一次。
说起来,像前日那般连连失态,好像也是
头一次。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同一个人。
“狂妄。”
坐在雪中的她冷笑一声。
这世上竟有这等狂妄之人。
早先在东芜时,她便认识到了他的狂,又或者说是他那迷之自信。
明明很困难的一件事,他却是没来由的觉得极其简单。
而最离谱的是,偏偏还真让他把事办成了。
那时她只以为那是他源自于自身实力的自信,可现在看来,终归只是自大而已。
想些天马行空的计策,前几次撞大运被他撞上,便以为自己了不得,这次又如何?还不是栽了跟头!
程琪雪并不认为呼延廷会来,是以,一想到郭羽发现事情并不如自己所想时那吃瘪的模样,她便觉得开心。
哪怕她如今与郭羽算是绑在一条船上,她也觉得开心,甚至开心到笑出了声。
“殿下好雅兴。”
一道白色倩影忽地从旁侧走出。
黄清看着嘴角仍自残留着笑意的程琪雪,轻声笑了笑,“砍树都能砍到如此开心,我实不及也。”
被人看到了自己这幅模样,程琪雪难免觉着有些尴尬,可王族的修养还是让她很快便镇定下来。
她缓缓站起身,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雪,随即淡淡地说道:“黄监军可是有事?”
“算是吧。”
黄清点了点头,她也不说是什么事,反而问道:“殿下方才何故发笑?”
若是往常,程琪雪兴许会随便找句话遮掩过去,可面对黄清,这个同样对于郭羽抱有谜之信任的女子,她竟是莫名地想说出实情。
“本殿下是在笑有些人自以为神机妙算,到头来却是算了一场空。”
程琪雪少有地笑了笑,“一想到他那自以为是的模样,本殿下就想笑。”
“这样。”
黄清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随即说出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殿下请随我来吧。”
她同样对着笑了笑,“哨骑来报,营北数里处发现数万疆卒,眼看就要开战了,殿下万金之躯,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待起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