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做的,在不准动用真气的情况下,他所挥出的每一刀,都是实打实的力气。这一路上,他怕是已经挥出过千刀百刀。
而在冲进重甲营的军阵后,卢伯既要面对前方重重甲士的围攻,又要应对后方梅韫桦的袭击,这其中所要耗费的精力气力也是成倍增长。
渐渐的,他前进的速度慢了下来,身上那本是一尘不染的白衣也开始沾上黑灰。
卢伯明白,走到这里,他已是极限。
“咻!”
劲风自后方袭来,显是那梅韫桦又一次出剑。
“唰唰!”
两柄木刀自前方劈落,与其一同过来的,还有数杆抹着黑灰的长枪。
若是换做平常,卢伯自是可以一刀将之全部挥退。
可眼下的他,无疑已是做不到这一点。
抬刀,拧身,挥刀。
避过刺来的长枪,挡下袭来的木剑,卢伯的肩头再添两道黑痕。
看着硬挨两刀的卢伯,梅韫桦将挥出的木剑从其刀杆上收回,随即笑道:“看来卢将军已是强弩之末了。”
卢伯没有回话,他正对着梅韫桦,视线却是越过了他,朝他身后看去。
在一众黑衣甲士之中,仅仅只剩下三两
个白色的身影还在苦苦支撑,很显然,他所带来的那些甲士已是十不存一。
“想来卢将军也是看到了。”
知晓卢伯在做什么的梅韫桦开口道:“你的人已是不剩下几个,而你也已不剩下多少力气。所以…”
他再度递出手中的木剑,“到此为止了。”
在梅韫桦出手的同时,周遭的甲士也是纷纷举起木兵,自四面八方朝着卢伯攻去。
卢伯深吸一口气,从身体中挤出最后一丝力量。
左手前推,右手后移,一声爆喝,长刀以他为中心,狠狠地朝四方抡出!
“唰!!”
刀起刀落,七八名黑衣甲士的胸口霎时多出一道白印。
“嘭嘭嘭!”
随着几声闷响,那些原本围着卢伯的人全部跌倒在地。
首当其中的梅韫桦,虽是没有直接被砍倒在地,但倒也未能全身而退。
连着退后七八步才堪堪站稳身形的他,胸前亦是被划上道白痕。
出局。
看着自己胸前的印记,梅韫桦轻笑一声。
“漂亮的一刀,不过很遗憾…”
他抬起头,看着卢伯心口处那异常醒目的黑点。
“结束了。”
梅韫桦回头一看,果然,此时场中已是没有了白袍军的影子。
卢伯的最后一刀,直接将他与八名甲士淘汰,而同样的,他也在其胸口点上一剑。
九换一,看着亏本,实际上却是划算的紧。
卢伯出局,偏师全灭,白袍军至此再无翻盘的可能。
“是啊,结束了。”
虽是败局已定,但卢伯的脸上却不见任何沮丧。
“你与我都结束了,不过…”
他冲着仍自在微笑的男人扬起嘴角,“这场比试可还没结束。”
“卢将军也是这般嘴硬的人吗?”
梅韫桦挑眉道:“事已至此,你们难不成还有赢的可能?”
卢伯但笑不语。
他确是出局了,但…
他带来的人,可是还没有全部出局。
不再理会梅韫桦,卢伯提起木刀,径自朝着场外走去。
“……”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梅韫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明明偏师已是全部出局,为何…
为何他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正思索间,他的耳畔忽地传来阵喊声。
“怪了诶。”
一名镇北军的甲士用木剑挑起剑白色的衣服,“这他娘的谁的衣服,打着打着还把衣服给打丢了?”
“…!!”
这一刻,梅韫桦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