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侯晋永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卢伯也是默默拍了下额头。至于剩下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无奈。
郭羽见状,便不再理会他们。他先是将脚挪开,继而俯身将完颜博的人头放回锦盒中。做完这一切后,他拍了拍手,转头对着武辽说道:“等下你派几个人跑一趟燕平,把这些东西给辽陵侯送头去。”
武辽看了眼地上的锦盒与断刀,点头应下。
“锦永和卢伯暂且留下,我有些事情要问。”
郭羽朝着堂中的主位走去,“其余兄弟且先回去,天色也不早了,去歇息吧。”
“…诺。”
尽管还有许多话想问,但武辽等人还是站起身来。在冲着主位上的男子行礼后,四人拿起地上的东西便离开了。
待他们的身影自堂中消失后,郭羽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吊儿郎当地翘起二郎腿。他看向静静坐在椅子上的二人,开口道:“说说吧,镇北军是怎么回事。”
虽然先前武辽已是同他大致讲过镇北军的事,但难免会有遗漏。毕竟在郭羽不在的期间,统领散城军的是眼前这两人,有什么事还是问他们要来得好些。
“也没什么,就是如先前在南征军时的情况差不多,他们对于兄弟们十分不待见。”
侯晋永回答道:“毕竟镇北军的统帅素来都是刘家人,眼下刘笑尘战死,镇北将军又换成了统领,镇北军心有不服也是人之常情。统领你倒也不必太过担忧,只要日后你将本事展露出来,自会将他们
收服。”
“我不这么认为。”
他身旁的卢伯摇了摇头。
“一开始时镇北军的人对于我们并没有那么排斥,直到那次过后,两边的矛盾才开始增大,直到现在这般水火不容。”
卢伯所说的那次,便是先前季耳与龙涛各带人马进行骂战,最终演变为大乱斗的事。
后来,龙涛被季耳揍得在床上躺了三天,而季耳则是被刘河以聚众生事为由,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三十军棍。
那次过后,镇北军与散城军之间便彻底结下梁子,可谓相看两相厌。自此两方的人在营中碰上,即便不说动手,那也得问候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虽不知是否巧合,但一切确实是从那次的事情过后才开始转变的。”
卢伯沉声道:“我怀疑,除去宋人排外的天性以外,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着一切,其目的也就是想让镇北军与散城军闹翻,增加镇北军甲士对于郭将军的恶感,从而教将军当不上这统领的位置。”
郭羽微微颔首。
卢伯所说的这几句话,与其说是推论,倒不如说是事实,从方才季耳与梅韫桦的态度便可见一般。
这两人一文一武,一个直接莽,一个带节奏,大有不把他撵下统领位置不罢休的架势,而其原因,倒是不免教人深思。
若说他们两个只是单纯看自己不爽,郭羽是如何都不会相信的。他虽是长得倾国倾城,人也优秀的举世无双,但也不至于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同样的,郭羽也不认为二人的所作所为完全是为了他们自己,毕竟把他撵下去后,这两人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
是以,季耳与梅韫桦的背后一定有人在指使,而既然能指使的动先锋营与骁骑营的统领,这个人来头想来应是不小。
郭羽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思来想去,在这镇北军中除去刘河外,似乎也不剩下什么人附和了。
“你们觉得…刘河此人如何?”
“刘将军?”
侯晋永与卢伯对视一眼,两人沉吟片刻,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他是个好人。”
“……”
郭羽嘴角微抽。
“统领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刘将军对于我们很是照顾。”
侯晋永道:“先前镇北军与散城军发生矛盾时,大多都是由刘将军出面调解。军中器械粮草等物资,他从不克扣,而且向来都是优先散城军。”
卢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便是前次与镇北军发生冲突,刘将军也只是罚了季耳一人,对于小龙龙没有任何的问责,反而还着人送入伤药与酒菜好好安慰了一番。”
“统领莫不是在怀疑刘将军便是在背后挑弄是非之人?”
不等郭羽回答,侯晋永已是摇头笑道:“统领想多了,刘将军虽是话少了些,但确实是个好人无疑。”
“嗯,末将也这么想。”
“是吗?”
见侯晋永与卢伯对那刘河如此推崇,郭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