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张胡乱喷粪的嘴里,老子就不姓梅!”
陆休前已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当下他连连点头,显然是同意梅士淦的想法。
见到二人如此,龙涛又将目光投向素来冷静的尔英章与武辽两人。
“找死。”
尔英章不停地转着手腕,眼中似是跳动着火焰。
至于武辽,皱眉沉默片刻后,摇头道:“不能打。”
不等其余人反应,他径自抽出腰间长剑,冷声道:“直接宰了吧,出事老子担着!大不了便是一个死!”
郭羽孤身去往北疆,虽不知具体要做什么,但肯定也是危险重重。尽管对于自家老大的实力抱有信心,但他们仍是不免有些忧虑。再加上这几个月里屡屡受到挑衅,即便是最为冷静的武辽早已忍耐到了极限。
对于郭羽的担忧,对于所受排挤的懊恼,对于镇北军的怒意…种种情绪,在这一刻终于被季耳的几句话所引爆!
就像先前梅士淦所说的那般。
介口气不出,今儿晚上能睡了觉?!
得到了兄弟们的一致支持,龙涛再不压抑,当下猛地拔出自己腰间的双刀,冲着对面的季耳就是一指。
“兄弟们!草他!”
随着一声怒吼,他迈着大步便朝前冲出,陆休前梅士淦等几个散城军统领也是各自抽剑跟上。
在他们身后,那五百“骂街营”听到统领的号令后,全都嗷
嗷叫着向对面的镇北军甲士奔去。他们有兵器的握兵器,没兵器的拿头盔,连头盔都没有的竟是索性抡起拳头来。
眼瞅着散城军的人一窝蜂地冲自己这边涌来,季耳的眼中登时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虽然中间有些波折,但总算也是在按照那人所要的那般发展。
而且…
看了看龙涛手中举着的钢刀,他的嘴角渐渐翘起。
而且似乎竟是比预想中的还要好。
“吾等大宋儿郎,岂可惧怕齐狗?!”
他握起长剑,第一个朝前冲出,“今日便教这群齐狗尝尝镇北军的厉害!”
季耳这么一冲,他身后的甲士们自然不会站在原地不动,当下也全都拿起兵器迎向那奔来的五百人。
双方的人数相差不多,若是打起来势必将上演一场千人大战,届时打红了眼,伤亡自是少不得的。
就在两边要火拼起来之时,异变突生。
璀璨的剑光乍然间于场中亮起,凌厉的剑气有如从天而降般,猛地斩在将要接触的龙涛与季耳之间。
“嘭!”
两柄钢刀与一把长剑同时凌空飞出,他们的主人也是一齐朝后跌退而出。
尘沙四起,这突然发生的状况使得本已红了的双方人马同时停下脚步。
半晌,灰烟散去,在那散城军与镇北军的中间空地上,竟是凭空多了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两边的甲士俱是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一时间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这…莫不是天降神威?
老天爷不想让他们打架?
场中少数几个有见识的人倒是不会这般想,尤其是龙涛与季耳,他们两个也算是近距离接触了那道骇然剑气,自然不会把这条大沟当成是老天爷的天威。
季耳揉了揉已是被震得没了知觉的手,心思转的飞快。
他曾在刘笑尘帐下效命,见过老爷子的实力有多强。
方才劈下来的那一剑,兴许比不得刘笑尘,但少说也是入势的高手,且境界绝不会低。
可问题是,他从未听过辽陵乃至整个北境出过什么用剑的高手。眼下城中实力最高者,也便是那个卢伯。
卢伯用箭却不用剑,其余趁手的兵器也不过是杆三尖刀而已,又如何能挥出这般剑气?
况且他得到那人的消息,卢伯已是去往城主府,也因如此,季耳才敢领着人过来找事。
既然不是卢伯,那这恐怖如斯的一剑,究竟是何人所为?
想着想着,他默默转过身,冲着剑气挥来的方向看去。
而与季耳一般想法的人,也全都转身望去。
等看见远方那道身影后,散城军的人俱是虎躯一震。
“嚯,刚回来就这么热闹啊。”
风尘仆仆的男子并没有穿着他那标志一般的白袍,他身上裹着件厚实的裘衣,胯下那匹老迈的黄马正在默默打着瞌睡。
见众人看向自己,他缓缓放下右手握着的古剑,咧嘴笑道:“都玩啥呢这是,加我一个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