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梅士淦耸肩道:“李叔领着雪甲营的兄弟去城外遛马,猴哥和卢大君子去找镇北军的那帮子人了。”
在天岚时,赵轻玄便将卢伯以及他手下的七千余降军划给了郭羽,也算是归属于散城军。卢伯本就是个谦谦君子,而散城军的几个统领也都是自来熟的,这几个月下来相处的颇为不错,是以梅士淦称呼起来丝毫不见外。
“猴哥找他们干锤子。”
听完梅士淦的话,陆休前撇嘴道:“一帮眼高于顶的臭狗屎,和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也不能这么说。”
武辽摇了摇头,“刘将军人还是不错的,还有曾跟我们并肩作战的梅将军和兰将军…不过除了这几个人以外剩下的全是狗屎倒是真的。”
他叹道:“不过狗屎归狗屎,能交涉还是要交涉的。如今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照这样下去,等郭将军回来怕是整个镇北军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尽管没有战事,但这几个月里散城军依旧过得不甚消停。而其中的原因,自是因为宋人的排外。
宋人从来都是骄傲的,即便是平民百姓,说起燕州以外的人都自以为高上一等。连百姓都尚且如此,更何况镇北军的甲士。
无论是龙涛他们这些同散城出来的散城军,还是卢伯手下的那些人,在这帮甲士的眼中都是那贪生怕死的齐国降兵。对于看不起的人,他们自然是要排挤一番。
除此之外,已然离开北境的郭羽也是矛盾之一。
对于这位为大宋立下大功的军神之子,素来为刘家统领的镇北军丝毫不买账。哪怕刘笑尘的亲孙子刘河自己都不在
意,他们也是不愿接受让一个才过二十的毛头小子来当镇北将军。
毕竟王命不可违,镇北军的甲士不敢公开抗议,而郭羽也不在北境,是以他们便将种种不满全都发泄在了散城军的身上。
初时只是偶尔有几个甲士跑到散城军这边冷嘲热讽,后来则变成每日都有一大堆人轮着番的来这边叫嚷。
也不知是谁领导的,这群人纪律性极高,天天时辰一到便开始整齐的叫骂,一波骂完再换下一波,周而复始。
对于镇北军的排挤,散城军又如何不会反击?在众统领的一阵商议后,他们调集起了全散城军口才最好的五百人。这帮人搬个小板凳坐在营口,整日里也不操练,只等镇北军的人一来就开骂,骂完便休息,闲暇的时间则用来琢磨第二日骂人的话。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这骂人毕竟是容易骂出火气。
某日,就在双方开启新的一轮骂战时,镇北军那边有人气急之下,竟是直接将矛头对准了郭羽,其言语之恶俗,当真是教男人听了会沉默女人听了会流泪。
郭羽对于散城军的意义,那自是无需多说的。他这么一骂,不可谓不是捅了马蜂窝。还没等说完,散城军那边的五百来人在向来身先士卒的龙涛带领下,轮着拳头便冲了过去。就这样,原本的骂战变成了千人肉搏。
尽管事后镇北军副统领刘河重重处罚了所有参与此事的人,但散城军同镇北军的梁子还是结了下来,两方摩擦不断,积怨越来越深,直到现在,骂战依旧再持续着。
对此,被郭羽托付了散城军的侯锦永自然是不愿意看到的,他带卢伯过去见镇北军的一众将领,便是想要解决此事。
“要我说,就是太给他们脸了。”
龙涛咬了一口手中的烧饼,嘟嘟囔囔地说道:“什么镇北军刘家军的,直接抡混子揍过去,看他们还叫不叫。”
“说得对!”
“就是,再揍一顿他们就不敢狂了!”
龙涛的话获得了梅士淦与陆休前的一致赞同。
“傻逼。”
尔英章偏过头去,全然不想理这三个没有脑子的家伙。
武辽看着龙涛三人,面带无奈地说道:“我看你们就是不嫌事大,这事哪能这么干。再者…”
他翻了个白眼,“就是真要打也打不过啊,那可是大宋的镇北军,拿锤子跟人家拼。好了伤疤忘了疼不是?又忘了上回你被那个季耳揍得两天下不来床的时候了?”
“滚滚滚,少提这事。”
被戳到痛处,龙涛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
在上次斗殴中,他带头冲锋,结果一个照面便被人放倒,事后连着躺了两天才将将缓过来。
龙涛犹自有些不服地说道:“上回那是龙爷爷一时大意,你等再见得,我非把那季耳打成小鸡…”
“散城军的崽种,滚出来挨骂!”
不等他说完,远方蓦地响起一阵骂声。
众人微怔,同时回头看去,随即便见到营口处已是聚集起了黑压压一片的镇北军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