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能伸。
且不提这群铁花亲卫是如何想的,张小翔却是被诸葛筠的笑靥勾弄得心神荡漾。
落草为寇十余年却始终未尝过女人味,当下骤然间遇到如此绝色对自己展露笑颜,他哪里能遭得住?
“哧溜。”
张小翔将顺着嘴角淌下的口水吸回,他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那娇羞少女,眼中尽是痴迷。
“小妹妹你放心,翔翔哥是好人,绝对不会伤害你。”
他搓了搓手,嘿嘿笑道:“不过洒家还缺个压寨夫人,小妹妹你看…”
“啪!”
话音未落,后方的一个马贼照着张小翔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新来的,想女人想疯了吧你。”
那人瞪眼道:“这娘们可是老大指名道姓要杀的人,你竟然还想收,老子看你是不知道怎么死。”
“……”
被同伴这么一拍,张小翔当即清醒过来,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诸葛筠,十分泄气地低下头。
说起来也倒霉,张小翔本来在疆南一带当马贼头领当得风生水起的,结果数月前突然被一帮同行给围住,最后不仅所有兄弟全被拿下,就连他这个“风流银枪”也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
张小翔原本以为是碰上了黑吃黑,不成想那帮人竟只是想收编他们。他虽十分不情愿,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此,张小翔便从一伙小马贼的大头领,变成如今大马贼中的小头目。
几个月来,张小翔以及他
的众兄弟被马贼中的老人各种花式操练,其间之辛苦,曾让他们一度以为自己不是当马贼而是投了军。
除去没日没夜的操练以外,更奇怪的便是这伙马贼的头领。那个人终日神龙见首不见尾,自始至终便从来没露面过,有什么事向来都是用飞鸽传书来吩咐,今日便是如此。
尽管始终不曾见过自己的老大,更不知道对方是何人,但张小翔却是对其不敢有任何的不满,在听到同伴的话后,他便是再舍不得眼前的妹妹,也只得含泪放弃。
诸葛筠自是不会在乎张小翔的想法,她只注意到了一点。
听新来这人的口气,那张小翔显然不是这群马贼的首领,而且他们的老大似是对自己恨意颇深,指名要杀掉自己。
她脑子飞速地转动着,一连想了好半天,终也没能想起在这疆地与谁结过如此仇怨。
无奈之下,诸葛筠只得故技重施,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新来的那人,“这位哥哥,小筠…”
“哥尼玛哥,少特么跟老子来这套。”
她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被那马贼给打断。
他满脸嫌恶地瞪着诸葛筠,“别套近乎,老子这辈子最膈应的就是娘们,滚远点!”
说完,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赶忙补上一句,“当然,大姐头除外。”
“你…”
听完马贼的话,诸葛筠先是有些气急败坏,随即整个人怔在原地。
大姐头?
这帮子马贼的首领,指挥他们击溃自己的竟是个女人?
少女心头一震,还不等她去想那人具体是谁,前方的马贼们又是有了动静。
数千人各自催动着那匹朝两侧挪动,在中央让出一条宽敞的大道来。
“大姐头!”
“大姐头!”
“大姐头!”
一声声“大姐头”自这帮桀骜不驯的马贼口中传出,数千颗头颅相继低下。在这一刻,场中两千余名马贼,皆是在用此举来表达自己的忠诚。
声声呼喊中,身穿白裙的绝色女子骑着老黄马,在马贼们让出的那条道路中缓缓向前。
女子的眉眼间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傲然,教人根本不敢直视她那绝美的容颜。对于马贼们的举动,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反而是十分坦然的接受着周遭数千人的臣服。
不同于往常的温婉贤淑,也不是在某人面前独有的娇柔可爱,千骑簇拥之下,她冷傲,她高贵,她风华绝代,她举世无双,她就好似那脚踏万人的女王。
她也该当如此,毕竟生来凤命,本就注定要高高在上,即便命格有变,有些东西终究是与生俱来,蕴含在骨子里难以磨灭。
迎着诸葛筠那不敢置信的目光,女子勒住老黄马,她唇角微勾,一双桃花似的眸子看向正咬牙切齿的少女。
“早与你说过死局无解,怎的就不信。”
黄清笑得极美,她语气柔和,却又从中感受不出一丝一毫的温度。
“大才女。”
她缓缓抽出短剑,轻笑一声。
“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