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所打算。”
他虽是知晓黄清医术不差,但这东西毕竟也分情况。毕竟术业有专攻,若是她只擅治伤不擅治病,那呼衍言估摸着怕是得像方才那般当场变脸。
不过若真是那样的话…
郭羽挑了挑眉。
那他还真的用些特殊的手段。
方才乌珪那帮人出的主意便是不错,如真的倒万不得已的地步,大不了便挟持那右贤王逼得呼衍言就范。
再不济,索性便将那些打算投降的千夫长统统杀了,左右有程琪雪他们在,也不怕调动不动城中兵马…
念头刚刚一起,郭羽下意识地一个激灵。
他轻叹一口气,脸上泛起苦笑。
与从前相比,自己还真是改变不少。变化最大的,便是对人命的态度。
自打当上将军之后,他貌似越来越不把人命当回事。
郭羽正苦笑着,一只小手已是捏上他的脸。
“郭大将军,你得对清儿有些自信。”
女子唇角微扬,“放心吧,只要不是什么绝症,清儿便都有法子。”
做将军的,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身上有个伤病再正常不过。是以,这些年里,估摸着某人注定不会安稳待在散城的她,当
真没少在医术上下功夫。
看着眼前女子的笑靥,郭羽心头的阴霾悄然消散。他咧了咧嘴,轻笑道:“好。”
两人并肩朝前走去,绕过那门前的屏风后,他们便看见了那疆地的右贤王。
男人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许是由于昏迷了一年的缘故,他看上去格外瘦弱,浑身上下已是不剩多少肉,手臂更是几乎同女子一般细。
程琪雪与程启扬两人站在床边,他们默默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王明华,眼眶也逐渐泛红。
由于程达涯与其关系亲密的缘故,姐弟俩早先也没少见过这位没有血缘关系的王叔。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如何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皮包骨的男人会是昔日那已勇武著称的右贤王。
呼衍言看了看王明华,旋即脸色黯然的轻轻一叹,他望向郭羽与黄清,沉声道:“希望郭将军先前所说不是玩笑话,我虽只是一介文人,但若是真的拼起命来将军怕是也承受不住。”
“自然不是。”
郭羽朝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文人,一个个都是那吃人都不吐骨头的主。
先前也有个人对他说自己是个没用的书生,结果后来险些把他算计死。
男子这边话音刚落,他身边的黄清已是迈步走向昏迷着的王明华。
女子微微低下头,朝着男人的脸上扫了一眼后,她自袖中摸出一根银针来,随即对着边上的程启扬说道:“扶起来。”
“…你凭什么支使我?”
话虽这么说,程启扬仍是不情不愿地伸手握住王明华的肩膀,将之扶着他坐起后,男人心下暗自腹诽。
郭羽也好,黄清也好,全然不当自己是北疆王子。
这对狗男女,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认真点,这可是大爷我的王叔!”
“聒噪。”
“你…”
形势比人强,程启扬瞪了瞪眼,终是没有说话。
黄清没有再理他,就那般捏着银针站在王明华的面前,一动不动,似是在犹豫什么。
看到这一幕,呼衍言心里登时犯了嘀咕。
这人看着那般年轻,怕是个没本事的,难不成自己被郭羽给唬了?
他心下蓦地一沉。
若是这般,那这几人见贤王的原因是…
不等呼衍言再想下去,前方的黄清已然有了动作。
她扬起右手,那根细长的银针径自从上方插入王明华的头颅。
“噗!”
“大王!”
乌黑的血液自男人的口中喷出,呼衍言一时间目眦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