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将军说是,那自然便是。”
女子捂嘴轻笑,她的一双美眸扫过对面的一众人,“尽是些个反骨之人,给饭吃时咬两下尾巴,一见大事不妙,当即便反咬主人一口。”
黄清那轻蔑的眼神与不屑的态度,自是引得乌珪等人勃然大怒,当下他们纷纷用手指向女子,想要破口大骂。
“你…”
“都别逼逼。”
郭羽皱着眉自座位上起身,“她说的有错?你们不就都是反骨贼二五仔吗?”
“你这个外人又能懂得了甚么?”
乌珪瞪着眼睛说道:“程枭涯手握十万蛮兵,光靠东芜如何能敌?若是不委曲求全,届时他大军开至,满城皆为飞灰!忠义?热血?这些个东西又能顶什么用?若是都保住满城百姓,我乌珪又何惧骂名!”
大汉的这几句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在配合上他那大义凛然的表情,在场不少人都为之动容。
“说得好!”
“大人高义,我等必将追随!”
“这骂名如何都不能让你一人承担,有你乌珪一份,就有我汪霸一份!”
附和声此起彼伏,一时间,就连那些先前本已打定主意要追随
王女殿下诛杀叛贼的人们都不免心生动摇。
看到这一幕,乌珪脸上闪过一抹得意,他先是不屑地扫了眼对面的郭羽,又用眼角余光扫向上方抿唇沉默的女子,心中冷笑。
堂内言降者要比言战者多出一倍不止,自己这边可谓大势所趋。
一个不懂人心的王女,一个外乡人,就凭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到头来还不是因为怕死。”
郭羽侧头瞥向呼衍言,见其仍是嘴角含笑,半点也没有出声的打算,他微微皱了皱眉。
“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逆贼逞凶之际,不思报国反而意欲投贼,可谓不忠;先王殡天,王子王女正值艰难,不助之反而对其恶言相向,甚至意欲将之献出以此来苟全性命,可谓不义。”
郭羽眯起双眼,冲着乌珪等人冷笑道:“一群不忠不义之人,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什么‘不惧骂名’,可真是有够好笑的呢。”
说罢,他径自走到大堂中央,不理会边上那些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只是看着那静静坐着的呼衍言。
郭羽明白,纵然自己与乌珪他们吵的再凶也是无用,最终能拍板还是这个男人。
“呼衍大人,想来你也是听够了,该说说你的想法了。”
“唔…”
闻言,呼衍言稍稍坐直身子,他沉吟片刻,随即笑着说道:“事情我大致已是知晓了,不过毕竟事关重大,还需慎重考虑才行。”
见呼衍言开始打马虎眼,郭羽沉声道:“疆地九城,程枭涯已得其八,不日将兵之东芜,怕是给不得大人许多考虑的时间。”
“此事我自是省得。”
呼衍言微微点头,“但我毕竟只是一介幕僚而已,这等事情当由贤王殿下定夺。殿下近日身体抱恙,头脑不甚清醒,需等到他好转后才行。”
说着,他转头看向程琪雪,拱手道:“不若殿下几人先继续在府中住下,等上个几日。毕竟这等关乎全城安危的大事,我区区一介幕僚自是不敢善作决定的,望殿下能够理解。”
听到这话,女子秀眉微蹙,没有回答,而下方站着的郭羽则也是暗自皱起眉来。
这个呼衍言摆明了在和稀泥,打算将事情就这么拖着,说不定便是打着主意等程枭涯攻来时便将他们交出去已保平安。
念及此处,郭羽轻轻一笑,朗声道:“呼衍大人真是幽默,贤王这病怕是已得了一年,这么长时间都不见好转,这再过个几日怕是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