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奇十分鄙夷地瞥了一眼面前兀自嬉皮笑脸的中年男人。
就这,还什么白马银枪,天下无双?
当初九州上的女子怕是全都瞎了眼吧。
郭仪挠了挠头,继续问道:“名字不行,那他的目的总能告诉我吧。”
“这倒是可以。”
赵文奇答道:“为了诛天。”
“诛天?什么玩意儿?你被那气运之剑砸傻了吗,怎么都冒胡话了?”
赵文奇默默握紧剑柄。
“你继续。”
赵文奇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虽然说是诛天,但其实就是杀一个人而已。”
“天是个人?你师傅给起的代号吗?”
“不是代号,天,就是天。”
“介都说的嘛玩意儿啊,又是人,又是天的…”
郭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算了,你就直接说是谁吧,这个应该可以说…”
话说一半,郭仪忽地瞪大双目。
在赵文奇的头顶,不知何时再次凝结起数十柄罡气之剑。
虽然只是寻常长剑的大小,但从其上所散发出的气势来看,这些无疑俱是气运之剑!
还不待郭仪出声提醒,一柄长剑已然蹿出。
“唰!”
赵文奇随手一挥,将那气运之剑荡开的同时,
他脸上死气又重了一些。
“看来是说不得。”
赵文奇耸了耸肩,朝着身前的郭仪说道:“时间不多,就此别过。”
无数柄气运之剑呼啸飞至,而赵文奇则早已离开原地,径自朝着前方冲去。
郭仪尚没有搞清楚状况,一时间怔在原地。
既然赵文奇已然必死,为何还会继续降下气运之剑。
难道真的说不得?
而且为何入圣后就要承受天道镇压,气运之剑究竟从何而来,真的有所谓的天罚?
“这他娘的不科学啊。”
话刚说出口,郭仪忽然想到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对,都这德行了,还谈个锤子的科学。
郭仪仰起头,最后看了一眼赵文奇那离去的身影。
尽管多年来的恩怨一朝了结,但他却是没有半点轻松之感。
“天下第一,后会无期。”
……
被压制许久的齐军,终于扛不住宋雍两军的攻势,整个战线溃败开来。
齐王宫内的大火已经熄灭,而另一边自己老爹似乎也已战胜了赵文奇。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郭羽还是不禁长出一口气。
不只是他,就连一向没心没肺的赵轻玄,眼下都如释重负地说道:“可算是完事了,真后波折的。”
“是啊。”
郭羽苦笑道:“没想到齐国最后竟是来了这么一手,差点在阴沟里翻了船…”
“报!”
正说话间,一名甲士急匆匆地跑到郭羽面前,开口道:“赵文奇正往此处奔来,似要冲阵!”
“什么?!”
……
“噗!”
一个不慎被气运之剑给穿腹而过,赵文奇的身形登时有些踉跄。
似这等狼狈,对于他还是头一次。
体内生机早已被最初的气运之剑给尽数抹去,赵文奇眼下之所以还能活着,皆是靠着自身那强横的境界与毅力支撑着,只要稍稍松懈,他便会立时死去。
与郭仪一战后,他已经没有了什么遗憾。此刻的赵文奇之所以强撑着一口气,只因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噗!”
他的速度越来越缓慢,很快再次被一柄飞剑穿胸而过。
伤痕累累,满身血污的男人握剑倔强前进着。
尽管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勉强看到那杆在风雪中不住飘荡着的宋字大旗。
“让开!”
随手挥出一道剑气,将拦在前方的甲士尽数崩开,赵文奇只身踏入宋军阵中。
飞剑的速度愈发快了。
一柄剑贯入赵文奇的大腿,他脚步凌乱,却又异常坚定。
一柄剑刺进赵文奇的右肩,他身子一颤,握剑握得更紧。
古剑哀鸣。
人在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