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含着女子二十年心酸苦楚的一枪直直刺出,即使尚未接触,郭羽也能感受到这一枪中所包含的情绪。
在这一刻,连自己所行之道都不甚清楚的郭羽,却是知道了眼前女子的道。
似幽怨,似悲苦,似酸涩。
是相思,相思之道。
兀自思念二十年的吕灵,再握枪后一朝入道,一朝入势。
心中无限感慨的郭羽,这一枪却未曾有丝毫地留手。
他敬佩女子对他老爹的痴情,但他却不能在此地停下脚步。
带着一往无前的勇绝枪势,朝前递出的将军令与吕灵手中的铁枪撞击在一起。
没有任何的悬念,罡气直接被冲得溃散,那杆铁枪也随之高高抛起。
吕灵步伐踉跄地连退数步,继而跌坐在雪中。
“哐当!”
看着正巧落在她身畔的铁枪,吕灵怔了怔。
没有任何区别。
与这些年在她梦中不断回放的场景几乎是一模一样。
“到此为止吧。”
郭羽散去身上聚拢的真气,沉声道:“姑且不谈你们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就算是父债子偿,也没有这样子的偿法。你便是拿你那杆子破枪在我身上戳上一百个窟窿,又能有什么用?”
“若是我老爹辜负了你,让你心中有怨气,那你便更不应该跟我耗在这里。既然能耍枪耍得那么凶,为什么不去跟他耍?”
“还是说,你明知道他尚在人世,明白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在自欺欺人,以至于根本不敢去见他?”
“你又懂什么!”
一手抓起铁枪从雪中站起,吕灵怒道:“你什么都不懂,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三道四?”
“为了他,我放弃了自己最爱的武道,换上曾经最是厌恶的衣裙。”
“得知他死后,我日日为其祈祷,担心他被世人忘记,我找来不知多少说书先生,让他们讲述他的故事。”
“然而结果呢?”
吕灵冷声道:“他明明没有死,这二十年来竟是从没有来找过我,一次都未曾有过!”
“既然他不曾见我,我又为何要去找他?真当我吕灵是贱的吗?”
郭羽皱了皱眉。
眼前这女子看起来已是不可理喻。
当年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郭羽自然是不清楚,但以他对自己老爹的了解,应该不曾与这个叫吕灵的女子发生过什么。
二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这其中也包含记忆。兴许是为了慰藉自己,多年来保守相思之苦的她,脑海中的回忆也悄然改变着。
即使是一个不包含任何意味的笑,经过不断地修饰后,在记忆中变成一笑定情也说不定。
郭羽身上的气机再度流转开
来。
道理说不清,那就唯有枪杆子见真招了。
自己老爹虽是不靠谱了点,但却绝无可能是负心汉。
既然是眼前这女子鬼迷心窍,那就由他这个晚辈来打醒她。
如果打不醒,那便打晕。
在郭羽踏步上前的同时,吕灵也提起铁枪朝着他冲来。
铁枪大开大合地挥舞而出,不给自己留下任何的余地。
气浪翻滚,积雪冲天而起,被雪染白了头的女子有如疯魔一般。
这般毫无章法地攻击自然是对郭羽起不到半分作用,将军令随意挥舞,银白色的枪弧轻轻松松地便将吕灵的铁枪悉数挡下。
一记绚丽枪弧挥出,被打得身形不稳的吕灵空门大开,郭羽欺身而上,将军令直接架在她的脖颈之上。
然而吕灵竟似看不见一般,一如既往地挥出铁枪,而在她激烈的动作之下,将军令那锋利的枪头登时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殷红的口子。
郭羽皱了皱眉,提枪挡住吕灵攻击的同时,左手握成拳,直接击打在她的小腹之上。
这一招当真是立竿见影,吕灵动作一滞,脸上登时露出痛苦之色。她弓着身子伏倒在地,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能做些什么了。
郭羽松了一口气,他回过头朝着手下招呼道:“来人,捆了!”
龙涛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根麻绳,屁颠屁颠地跑到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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