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他还在犹豫,毕竟金丹修士已经是超脱世俗的存在,且喜怒莫测,看这位小师叔年轻好说话,也许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自己一个筑基修士,是在摸老虎头。
正犹豫间,他突然一惊,暗道:我怎么把正事忘了?该死。立刻收了得意之色,长叹一声。
江鼎好奇,刚刚还得意洋洋,怎么一转眼就颓下来了?不免道:“师侄何故叹气?”
晋龙子叹道:“咱们乾真下院虽然面上风光,其实隐患更大,简直是风雨飘摇。”
越说越离谱了,江鼎道:“怎么?”
晋龙子道:“在京城中,能得多少财,要看聚到多少人,但能收得住多少财,还是要看实力的。”
这话江鼎认同,道:“乾真下院实力怎样?”
晋龙子摇头叹道:“若论高手,还凑凑活活。毕竟京城都是下院,谁也不会派金丹法师驻守,每一家有□□个筑基修士已经够用。可是底下的弟子就不行了,咱们炼气期弟子不但人数少,实力也差,跟其他下院道观平等对敌,必输无疑。”
江鼎道:“为什么?”
晋龙子道:“没本事啊。要什么没什么。信众再捐钱,也是世俗金银,盖房子还行,修炼资源就不行了。最有钱的不过供奉几颗灵石,那管什么用?没有法器和符箓,大家对敌的时候赶不上对方。没有丹药,弟子们修为提不上去,发现了好苗子培养不起来,后继无人。法术也不够,连护山阵法也年久失修,给人打上门来,必死无疑啊。弟子每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寝食难安,夜不能寐,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下院给人毁灭,弟子成了宗门的罪人……”说罢抬起袖子,擦起泪来。
江鼎见他说哭就哭,也佩服这老家伙真是好演技,眼泪跟水似的,说来就来。
晋龙子虽然没有直言,但言下之意已经很清楚——我们技不如人,都是宗门害的,不给资源,光差遣人,实在是差劲。
虽然江鼎觉得这家伙有作假的成分,但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就是因为洞真墟不给资源,才让他们落在人后的。
倘若和下院竞争的,是其他世俗的道观,那么输了是他们自己不行,但别家都是大宗门下院,都有来自宗门的支持,洞真墟不支持,乾真下院当然力不从心。
且这些下院是给洞真墟做耳目、处理外务的,都还算尽责,做到了义务,却没享受好处,这确实也不公平。
当然,要说洞真墟什么都不给,也不确实。至少每年会给一部分灵石和丹药,引灵丹也有,筑基丹也有几个,每年还有一两件法器,都是例行公事,那是宗门阵法直接传送的,重明子去前早就设好,百年不变。维持当初的规模肯定没问题,规模扩大之后就不够了。而下院有什么特殊要求,上报之后从来没得到过回应。
江鼎不插手这边世俗的斗争,但该给的东西还是要给的,其实他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当下道:“掌院不必落泪,我不来便罢,若来了,岂有白来之理。你帮我请观中筑基弟子和练气弟子分别来见面。”
晋龙子喜不自胜,立刻通知人去了。
不一会儿,除了晋龙子在内八个筑基修士也到了,他们修为各有不同,筑基巅峰到筑基初期都有,在观中地位也不同。筑基巅峰已经可以作为底牌存在,筑基初期还是中坚力量。不过在金丹修士面前,他们都是筑基修士。
能在宗门不大照顾的情况下筑基的,这些修士至少天资和毅力都不差。江鼎也十分重视,和他们一一谈话,每个人都勉励几句,并赐下法器和丹药。虽然这些筑基修士最小的也比他年纪大一倍,他修为在,长辈的派头也拿得起来。
每个人的礼物都是他准备好的,根据个人情况加以增减,有两个年轻有为的,他比较看好,特别厚赐一些,当然这都是分别进行,不能表面上露出不公。
这筑基修士是一个个找谈话的,剩下一百多练气修士就不能这样了,一起见一下,人人赏赐一把五品法器,两瓶丹药。
这些法器和丹药却不是洞真墟有的,洞真墟哪有那么多低级法器?纵然有,江鼎也不可能都拿出来,毕竟还有其他下院呢。几千把法器可不是小数,洞真墟没有,还是江鼎一路上来在各个坊市扫货得来的。他缺法器,可不缺灵石。
一大笔财物砸下去,登时满观欢喜,人人奔走相告。江鼎也吸纳不少玄气。
本来江鼎还打算给每个练气后期弟子一枚筑基丹,晋龙子却阻止了,道:“好钢用在刀刃上,一般弟子给一个筑基丹根本不能筑基,为了些庸才分薄了天才弟子的福利,并非智举。”
江鼎反问道:“那你说谁是庸才,谁是天才?”
晋龙子嘿嘿一笑,道:“不如举办个比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