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之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下跪倒在地嗷嗷大哭起来,李阡陌见状愕然,长剑停在半空。
只见李逸之涕泪横流,嘶声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待我,竟让我亲生儿子来杀我,我知道我做的事天理难容,可我那是逼不得已的,皇帝亲口赐婚,我又不能拒绝,否则便是死罪。我做驸马后,有人暗查我有妻室,欲要弹劾于我,如若被发现,便会连累你们一起诛灭九族,我权衡之下,只得派人去取你们性命,我是被逼的啊,我是被逼的……”
他哭的满脸泪水,伤心欲绝,李阡陌见他如此凄惨,不禁心中一颤,儿时在父亲膝下承欢的场景瞬间涌上心头,历历在目,便如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晰,他甚至还记得四岁那年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父亲教的,当时李逸之在纸上写下了一个“人”字,然后跟他说:“小阡陌,这个字念人,你必须成为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才能算得上人,记住了吗?”。
李阡陌站在原地双眼发直,心中百味陈杂,仇恨终究被父子之情冲散。
“罢了,终究父子一场。”他心中暗叹,龙牙收回,藏进了气海里。
李逸之见状惊喜万分,开心大叫:“阡陌,爹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狠心的,爹就知道……”他欢喜地叫着,拽着他手臂激动地说:“阡陌,爹爹知道错了,爹爹知道对不起你,多谢你能放过爹爹,爹爹一定好好偿还你。”
李阡陌凄然摇头,像似在跟李逸之说话,又像在自语:“你最对不起的是娘亲,不是我。”
他正自神伤,忽觉手腕一紧,“太渊”和“列缺”两大穴位被封,他体内真气顿时一滞,浑身发软。
李阡陌心头剧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逸之手持一柄短剑刺入他腹部,剑长一尺,直没入柄,从后腰透出,鲜血将他白色的衣衫染得一片殷红。
李阡陌惊怒交迸,怒喝一声,气海猛然运转,一股浩然真力震荡而出,将李逸之震开三丈。
李逸之落地之后连退数步,站在四丈之外,双目凶光毕露,如狼一般盯着李阡陌。
李阡陌强忍剧痛连点腹部穴位,鲜血依然缓缓流出,腰部以下的衣衫早已被染得通红,他双眼赤红瞪着李逸之,目光似欲择人而噬,无尽的愤怒使他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逸之望着李阡陌,满面阴鸷道:“乖孩儿,在我心中,你是已死之人,不应该活着在世上了,你若活着,我便难以活命了。”他苦笑了两声,又道,“你安心地走吧,爹爹答应你,会给你和你娘亲烧很多纸钱的,让你们在下面衣食无忧,不再过苦日子。”
李阡陌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两只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过了良久,他才一字一字地咬牙道:“你该死!”
话音刚落,他猛然手掐法诀,全身真气流转,飞剑倏然飞出,如一道电光般直取李逸之。
李逸之见飞剑杀来,不敢怠慢,双脚快速挪动,偏过身体,堪堪躲过这凌厉一剑。
李阡陌一剑不中,立刻手诀连动,飞剑呼啸飞回,再次对李逸之杀来,李逸之仓促间无法再躲,气贯手臂,短剑挥出,“叮”地一声响,飞剑被李逸之格开。
李阡陌见状暗叫糟糕:“这两剑用出了我所有的力量,居然无法伤他,看来我这伤实在太重了,如此下去,我必死无疑,须得赶快逃走,以后再寻机会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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