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中,有两段相互矛盾的经文,分别为顿、渐两宗奉为至圭,彼此攻伐无休。
起初,这种争论不过是口舌之争,再后来便是动起了拳脚,最终却成了至死方休的仇敌。数千年来,顿宗人才迭出,在楞伽宗占据了压倒性的地位。就连楞伽宗的名字也改成了禅宗,楞伽师也变成了禅师。
若非数百年前,渐宗出现了普寂这样千年难遇的天才,将枯荣九转修至第八转,度过了两次雷劫,在普度禅宗实力首屈一指。说不定渐宗早已不复存在。
可是,当这种平衡被打破时,命运终究会走向应有的路线。顿、渐两宗为争夺正统,狠命搏杀,不惜将一世修为尽付流水。
顿宗的怀让、行思两僧联手击败了普寂,最终普寂冲进藏经阁,夺走了《楞伽经》,冲出了灵鹫山。
从那时起,普度禅宗便是顿宗的天下。普寂败走之后,便重临灵隐寺。当年,他正是读了这首诗之后,陡起出尘之意,后来几经周折,终于拜在了普度禅宗门下。可以说,这里是他轮回的起点,故而也将是他的终点。
普寂仰首望天,凄凉一笑。哪一日的搏杀何等惨烈,漫天的禅唱中,金光与血色共舞,渐宗弟子虽然不敌,但却没有一人改换信仰,也不曾有一人临阵脱逃。
“惜乎,楞伽师就此绝矣!”
普寂此言说的凄凉无比,听着心中不忍,为之落泪。唐城强行压住翻腾的情绪,劝道:“大师尚在,自家另创一宗门好了,千百年后,重新夺回顿宗的地位也未可知。”
普寂看了唐城一眼,笑道:“唐居士倒是好心肠!可惜,我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要在怀让和行思的攻击下抢走《楞伽经》若不付出代价,又怎么可能?”
不过,转眼间普寂的脸上又有些神秘的笑意,道:“但祸兮,福之所依!他们两人虽然将我重伤,却也叫我体验了生死荣枯的至理。终于将枯荣九转推到了前无古人的境界。若是我杀伤灵鹫山,必然无人可挡!但那样徒造杀孽,却又何必?”
唐城羡慕的道:“大师竟然就此突破,想必生命当已无忧了吧!”
“不!最佳的治疗机会已经错过,伤势难以挽回!”普寂完全是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唐城取出一颗韦驮丹,问道:“这个也不可以吗?”普寂摇头一笑,道:“居士果然宅心仁厚,只是,韦驮丹诚然不错,可奈何这世间已经没有可将我治好的丹药了!”
“可惜!”
普寂摇头,从容笑道:“生死等闲事,没有什么好可惜的!只是楞伽宗由我而绝,未免是一个遗憾,天幸将你送到我身边来!”
“你想干嘛?”唐城觉得有些不妙
“麻烦唐居士为我楞伽师寻一份传承!老僧在此谢过!”普寂合十行礼
唐城急忙摆手,眼珠子乱转,措辞拒绝道:“别介,大师还是亲自言传身教为好,现在这灵隐寺便有一个正要出家的书生,我很就很合适,我这就将他抓来给大师过目!”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自己的安全,唐城毫不犹豫的将郭震出卖。
说着,唐城运转元力便准备退出这梅园,然而,那普寂和尚和煦一笑,悠然伸出食指,一指点来,若佛祖拈花般轻柔,亦如佛祖般不可抵挡。
那一指点来,没有天崩地裂的威势,没有焚天珠海的炽热,甚至没有一丝风声带出,好像是情人的媚眼抛来,唐城在尚未察觉前便已中招。
指尖轻柔的按在了唐城的眉心,关于楞伽师传承的知识如潮涌入。唐城讨道:这是他娘的霸王硬上弓啊!令唐城极为郁闷的是,他不是舒爽的霸王,而是那张悲催的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