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克拉索小姐,红茶的味道很好。”
其实我一口都没有喝过,不过想必我再也不会有喝的机会了。
我离开时,听见后面传来了某个女孩悲戚的哭声。
抱歉,我曾经喜欢过的女孩,如果你骂我揍我挑我的刺,我都能接受,但是如果你背叛我的信任,那么一切都无可挽回。
抱着很压抑的心情,我走出了城堡,同时拒绝了门卫用车送我一程的好意,我现在只是想走走而已。
可惜我发现这个愿望达成不了了。
“嘟嘟”
我刚走出四五百米,一辆噪音大得像拖拉机似的半旧卡车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在我面前一个叮铃咣当的急刹车,然后我看见亚捷琳娜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然后冲着我——呕吐!
“我靠,有什么意见不满抱怨恨直说好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吓地怪叫着后跳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进边上的水塘里。
“不……不是,这车……抖得太厉害…..实在受不了了,哇。”
亚捷琳娜一副快要死掉的难受样子。
“行行行,快给我下来吧,我检修一下,你租的都什么烂车。”
我一边把天然系少女抬下车,一边从后备箱里拖出一个工具箱,掀开车盖开始检查。
“老板说这辆最大众化啊,所以我就掏钱了。”
亚捷琳娜委屈地说,我说你先把这把扳手收好,还车的时候一家伙先敲死那王八蛋。
这破车也不知道倒了几手了,有些部件的铭牌上竟然还刻着旧世纪的日期,真是活见了鬼,还好在大学检修课学得都比较认真,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在和机械打交道,技术没怎么退步,花了半个小时左右总算把这玩儿勉强搞掂了。
柔软的感觉突然贴上额头,我偏了一下头,刚好看到天然系少女很认真地用手帕帮我擦着油渍和汗。
我突然觉得跌落到底限以下的幸福指数突然回升了不少。
开着这辆破烂车,我们两个返回了莫斯科市区,最后在一间普通咖啡馆的停车场上停了下来,付过五马拉停车费,亚捷琳娜拉着直直地往里面冲。
“等下,这是找谁来着?”
“还有谁,我父亲啊。”
我稍稍琢磨了一下逻辑关系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亚捷琳娜的父亲?那不就是罗德底斯家的族长,禽兽集团的BOSS级禽兽!
可是…….
“喂,你那一脸别扭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许久不见的老牌牢客,监狱里的大声,波尔卡列夫先生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一边斜眼看着我,他的面前还摆着一份火腿三明治,好像附近专程来享用午餐的退休老头。
“你….你什么时候放出来的?还有你你你就是传说中的……”
虽然隐隐约约猜到这老爷子不是一般人物,但是没想到竟然那么强!
“我想出来透透气,所以监狱长批了半天休假,话说管得也真严。”
波尔卡列夫还是老样子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还从没听说过囚犯还能出来休假的。
“亚捷琳娜,稍微出去一下,我和女婿先生聊两句。”
亚捷琳娜一愣然后红着脸点点头,轻轻拉了我一下,然后优雅地退出去。既然是熟人,那我也没必要客气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端起咖啡杯就喝,
“耶,这么说这扯淡的事你也知道了?”
老头哼了一声。
“扯淡?哼,我可不认为依莲娜那孩子会那么无聊,不然你以为我会同意?”
我当即凌乱。
“我靠,老头,难不成你也发疯了吧。”
“怎么,不喜欢,恶心还是讨厌?”
“当没有!”
“那么是喜欢,迷恋还是爱。”
“我靠,这差别也太大了吧,太不正常了吧。”
“不正常的是你,话说你到底对我们家孩子是个什么意思,在共和国态度是半死不活的,在我面前还是半死不活的,不是在牢里我就教过你,做男人要果断吗?怎么一出来全忘光了?”
波尔卡列夫冷着脸道,我则烦躁地抓抓脸。
对于亚捷琳娜,我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反正觉得不可能是负面,但是也谈不上像伊蒂丝……或者说是克拉索小姐一样热切,虽然有一些感觉,但是我总是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就像雾里看花一样模模糊糊的,我觉得在突破这层障碍前,和亚捷琳娜的相处总是不太适合的。
“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上,但是作为族长我不得不提醒你,罗德底斯家很危险,而且依莲娜已经快要保护不了她了。”
“拜托,还不是你的那些鬼规矩惹得事,要后辈帮你擦屁股。”
我没好气的说。
波尔卡列夫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然后摇了摇头。
“你不会理解的小子,不会理解身为最高权利者的痛苦,为了这个庞大的家族,我们已经牺牲了太多东西,当然也包括我自己在内。”
不,其实我能理解。
我突然想到了在那座宫殿似的指挥部哭泣的少女,是不是也算和眼前的老头是一类人呢?
“对了,小子,如果同意的话,记得把你家的房子扩建一下,虽然说是我女儿倒贴给你,但是住那么烂的地方,万一被小报记者挖出来,我们家的脸色也不好看。”
“啥?倒贴,不是我进罗德底斯家吗?”
“扯吧小子,难道你会喜欢那个脏兮兮的地方,还是说你想当个光荣的倒插门,起个陈项洛夫斯基,陈项耶夫斯基的别名…….”
“滚,谁要,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我厌恶地撇撇嘴,话说我终于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天金发女郎给我看的结婚证……是汉语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