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齐射啊,这样乱七八糟地开火打到死都打不中。”
“你们看,反坦克导弹也抬出来了,反抗军是下血本了。”
人家在前面打得惊天动地,我们在后面一边打酱油,一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要是再每人给把狗毛扇差不多就能冒充猪狗亮了。
“陈项,你怎么看反抗军。”
一直没说话的科尔尼诺夫上尉突然问道。
感觉像上课走神被点了名一样,还在想阿西莫夫那奸商事办得怎么样了的我一下傻了,磕磕巴巴了半天才说了个坑爹的结论。
“他们死定了。”
啊,我到底说了什么啊!
科尔尼诺夫上尉倒是并不介意,反而继续追问道:
“为什么呢?”
我马上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一下,根据其他毛熊的描述,这种问答非常关键,直接影响到课程评分,但是我又不能露出太多太多敏感信息,不然免不了引起怀疑。
“嗯,从刚才的突破来看,一个正规据点应该有的电磁防护壁,智能地雷,光棱线反抗军都没有用上,炮火准备也很弱,也就是说在条约军的压迫下反抗军并没有时间修复外围工事,这对于处于劣势的一方来说非常不利;另外机甲集群已经突破到了相当深度,但是应战的只有反装甲小组,也就是说防抗军的机甲部队在之前的攻坚战中也遭受了很大损失,只能像之前条约军一样缩进核心据点做重点防御,但是那也只是延缓灭亡时间而已。”
“有办法能避免这种情况吗?比如还在海面上集中的同盟军舰队。”
“没有,”我说得很果断,“如果同盟军有心解救反抗军的话,早就应该排除当面的条约军舰队,然后投送机甲部队登陆支援,可是到目前为止,它们除了一些不轻不重的空中支援外,什么都没有提供。”
“哦,那是为什么呢?”
“抱歉,长官,我只是负责战斗的机甲兵,政治上的事我并不太懂,所以我无法回答。”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那么干脆的回答完那么多麻烦的问题的,总之打完之后就想当初一口气码完一篇一万字论文一样——慌了。
坏了,一下说了那么多会不会有问题?
还好,科尔尼诺夫上尉的语气略带赞赏,而不是震怒。
“很不错的品质,中士,希望你今后也能继续保持下去。”
这应该是对我最后一个回答的评价吧,话说我前面好歹扯了那么多,你多给两句话会死啊!
“太牛了,今天早饭吃啥了?”
这是铁牛偷偷递给我的电讯。
“稀饭。”
我憋着一口闷气继续看大片,此时条约军的航空机甲也已经出动了,都是最新的【伊尔】,维堡上空只是稀稀拉拉地从很远的位置飞来几台【加兰德】迎战,两队很快在各个空域展开了剿杀,但是【加兰德】似乎没有多纠缠的意思,依仗火控系统的优势,在【伊尔】的射程外连续甩出导弹后就马上拉开距离脱出,试探来试探去,非常无聊。
看样子不幸被我说中了,同盟军并没有全力援助这些可怜人的意思,只是打个酱油而已。
弄成现在这样,那帮外籍雇佣兵识相的话也应该跑路了。
我突然感觉人有点烦躁起来,这种围观的样子我并不喜欢,况且还是看这种烂得要死的空战。
硝烟的刺激,火炎的刺激,炮火的刺激,我瞪着屏幕上交错的弹道,觉得自己的血液里像是有某种东西在不安分蠕动,特别渴望上去打一仗!
“陈老爹,陈老爹……”
似乎有人在喊我,我这才做了场噩梦般清醒过来,先甩了自己两耳光再说。
妈的,这就丢魂了,真没出息。
“收到,什么事大头。”
“你还记得我们在北风之神行动中都在干嘛吗?”
大头的语气有点发晕,我差点没听清他在问什么。
“观战啊。”
“然后呐?”
“然后就被同盟军的人当条约军炸飞了,大家都被打得超惨……喂,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有点不耐烦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的运气应该没那么差吧。”
“啥?”
突然,告警器的尖叫响彻舱内,根据测定的敌机方位,屏幕上马上自动调出电视摄像机模糊的放大图像:优美的外形,锐利的线条,墨绿色的“眼睛”,竟然是【加兰德】,而且燃烧着喷口,往这边飞快地杀来。
见鬼,这都倒得什么狗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