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说小姐,很感谢你辛辛苦苦煲汤又千里迢迢送过来,但是……你好歹给我弄个勺子啊!”
“唉?唉唉唉!!”
我们两个完全不顾医务室规矩的叫声在整个大楼里炸响。
第二天,学霸来探望我们两个伤兵了。我们两在病房里吹牛打屁耐了一天的性子,就等他了,一见面还不等学霸问候完病情就一句接一句插进来。
“喂,问题检查出来没有,是不是设计思路歪了?”
“怎么样,还有没有其他弟兄受伤。”
学霸慢条斯理地推了下眼镜,示意我们两个都快要跳起来的重伤员坐下,然后慢条斯理地一一解释道:
“放心,因为陈老爹脑子一热想出来的怪招非常及时,机体没烧没炸,大家都很安全。”
铁牛长叹一口气。
“唉,陈老爹,你的大恩大德我先记账吧,下次还你。”
“………你可以选择马上付账。”
吐槽完毕,我继续追问学霸技术问题,出乎意料的是,学霸表示我们的思路没有一点毛病。
“如果硬要说的话,一个失误就是事先没测试过这种固定栓强度,只安装一个还不够,不过这还不是最关键问题,”学霸拧起了眉头,这个动作看得我心里发凉,“卡特林中将下发了严厉警告,让我们保证不再进行任何危险的破坏性实验,否则就取消我们的上机资格。”
“切,这王八蛋!”
我恨恨地咬着牙,根据学霸说的,这个满脸肥油的混球说话的时候几乎把手指戳到胡队长和刘指导员脸上去,一副亲爹训孙子的架势。两位主官做人以来还从没有受过这种耻辱,但是也只能忍下来。
“我们还做吗?”
勉强咽下一口想杀人的恶气,我问了一个让人很关心的问题。现在两位主官的态度不用说是已经很糟了,但是我还不知道其他成员的反应。
不过学霸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没头没脑地说起了别的事儿:
“比起这个,还有一位的问题…..想请你们帮忙摆平一下。”
“啥?”
还没反应过来我就听见门外传来一片喧闹声,然后病房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了,一个人以五十米短跑的速度,连滚带爬的冲进来,还没等我们看清是哪个,这家伙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到目前为止因为有李方洲给我一跪的前事之鉴,所以后来我对下跪这件事深恶痛绝,因为那绝对没好事。
来人披头散发,衣服也是乱七八糟的,更重要的是糊了一脸眼泪鼻涕,比叫花子还要再邋遢那么一点,我们费了好大劲才看清这货的脸。
“款……款爷,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我大吃一惊。
“老大,陈老爹,都是因为我家老头弄出来的狗屁玩意儿不过关,才把你们伤成这副样子的,还害得整个教导团都丢脸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款爷趴在地上像发疯一样放声哭嚎的,一边拿脑袋“梆梆梆”响,每一下都用上了死力气,我都怀疑他的脑壳会不会敲裂开。
“靠,你搞毛啊!”
“萨比啊你,先起来再说话。”
我和铁牛大骇,马上跳下床扶他,结果伤势未愈脚下没劲,结果一个不稳三个人一起跌回冰冷的地板上去了。
“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弟兄们!”
款爷的情绪还是很激动,嗓子都发出沙哑的摩擦声,他还是在哭,怎么劝也劝不住,最后铁牛烦了,拎起他就是两个耳光甩过去了。
“啪啪”两声脆响,我楞了,款爷楞了,学霸楞了,在场围观的毛熊们也楞了。铁牛吸了口气,像是要把一肚子牛气都喷发出来一样。
“喂,你特么睁大眼睛看看,我罗汉像是小鸡肚肠的人吗?!”
款爷呆呆地摇头。
“好,你再看看,他陈项是没气量的人马?!”
款爷继续摇头。
“你在看看教导团的大家,哪个特么是肝肠肺都只有一点大的娘炮货?!”
款爷依然摇头。
“那不就结了,哭个鸟,”铁牛一拍款爷的肩膀,“记住杨穆,你是机甲兵,是教导团的机甲兵,特么一点事就哭得和死了娘似的,这才叫丢人!”
款爷像是在咽什么难喝的药剂一样,努力咽下一口唾沫,把一肚子哭嚎也都吞了回去,用力点着头。学霸对我竖了一下大拇指,我也笑着竖了一下,于是年轻人心理问题圆满处理完毕。
我觉得,今天的铁牛实在是太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