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老头怎么教的来着,做人要有风度。
我很淡定或者说装作淡定地抹了一把脸,试着模仿波尔卡列夫老头皇帝一样霸气的口吻说话:
“不,应该是我说抱歉。”
大概是我的威慑力明显不够,毛熊学员的脸色变得像看见智障一样莫名其妙,模仿失败,于是我只好用更直接的方式表达我的想法了。
“咕”
我的右拳一记打进了毛熊学员的腹部,这家伙身材不错,至少有那么几块腹肌,把它们打断的时候非常有质感,再触及柔软的部分时就没有那么愉快了,我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揍碎了几个水管似的东西,估计是肠子什么的吧。
毛熊学员发出一声惊天动地地惨叫,剧烈地弯下腰去,我不得不给他脸上狠狠补了一下膝顶,撞碎了不少块零零碎碎的骨头软组织什么的,才算让这家伙闭嘴了。
“噗通”
那家伙倒飞出去,敲碎玻璃插进了自动贩售窗,也不知道死活。
整个食堂一片死寂,公母毛熊都是一片傻眼了的神色,也不知道谁狂吼一声,马上跳起来一排牛高马大的毛熊大汉想冲上来扁我,但是一群红了眼的兔子跳起来,横扑过去把他们全部放倒了。
“把这群****的打出翔来!”
铁牛炸雷一样怒吼了一句,带头一拳把一只一米八高的毛熊锤翻在了地上。
本来毛熊们体格占优,但是全红了眼的兔子们显然奋战意志更加高涨,战术明确地两两对一,把冲过来的毛熊一个是一个全部分割包围。在这种战术下这帮一根筋的家伙等于是被围着扁,力气再大也扛不住四个拳头四条腿轮揍,所以被按在下面狂揍的基本上都是毛熊们。
但是更多毛熊又冲上来,眼看兔子们人数有些不足,我不得不也撸起袖管加入了战争。
拳打脚踢,锅碗乱飞外加心智脆弱的毛熊妹子的尖叫,场面一片混乱,最后还是凶悍的毛熊校警集体出动,对空打空差不多两匣子弹,自己也在混战中被搁到了不少人,总算把互殴地鼻青脸肿外加重度伤残的双方人员全部按住了。
没什么好说的,一群人不论是非全部赶进禁闭室关起来,等候处理。
到傍晚是风,出去办事的胡队长还有刘指导员听说出事赶紧跑了回来,他们带来的消息是统计结果出来了,毛熊十一只轻伤,三只重伤(伤的最重的就是最早倒霉的那只),兔子只有六只轻伤,损失比之大不但是毛熊高层,连我们自己都震惊了,纷纷用诡异地眼神瞄着身板的战友,意思是——原来你也练过了。
“算我求你们了,这两天好好呆着别给我惹事,老子都够忙了还给我加工作量。”
这是胡队长的原话,一字未改。
他已经快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于是我们只好在黑暗里呆着。禁闭室是专门折磨人的地方,条件甚至还没牢房好,就餐睡觉什么的完全只能在一片漆黑中进行,一开始还好,到后来生物钟就开始乱套,甚至比直接挨揍还难受一百倍。
“喂,胖图,你生物钟最准,算算现在是几点了。”
猛男的声音。
“按照我一觉十个小时的标准时间,目前应该是晚上十二点了。“
胖图的声音。
“扯淡,你刚才还打了两个小盹呐,至少凌晨两点了。”
学霸的声音。
“都扯毛蛋,别烦老子睡觉。”
疯子的声音。
“睡个鸟啊,我都快睡腻了。”
大头的声音。
“好了,都特么闭嘴,想把看守找来啊!”
铁牛气得喊了一句,全部人只好识相地闭上嘴。
突然,我感觉肩膀被人搭了一下,凭着进来时的感觉,我觉得应该是铁牛没错了。
“我说陈老爹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为什么那么说?”
我稍稍楞了一下,有些不解。
“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你的脾气好像没那么坏啊,现在两句话说不好就揍人,我总觉得太奇怪了点。”
嘿嘿,看不出铁牛平时五大三粗的,但是到关键时刻心思还是很细的。
“没有,只是一种手段,我们在学院是最弱势,最没有话语权的一帮,当然也没有什么有名的嘴炮替我们澄清,就我们几个张着嘴说,除了越洗越黑,越洗越夸张之外绝对没有任何效果,那剩下的方式只好就是暴力处理了,遇到乱说的一律留下永久性伤害,让他们知道管好嘴巴很重要,至于防人之口对我们也没什么意义,反正我们过两年就要回国服役,也不会在这里呆太久。”
铁牛似乎点了一下头,但是口气还是一副无法释怀的样子。
“可是陈老爹啊,我总觉得你寒假回来后有点变了?”
“哪方面?”
“额…….我也说不出来,反正就是和以前不一样就对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人说起变化总让我感觉有些别扭,甚至有些畏惧,因为我根本无法把握这种变化到底是往哪种方向发展的。
“放心,老大,我没事儿。”
我伸手想拍拍铁牛的肩膀让他宽心,结果一不小心戳到了他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