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那人是谁

    朦胧中，黎明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擦拭身子，但当他想要睁开眼看那人是谁的时候，却总是睁不开双眼，神识也好像被凝固了一般，但那人的一举一动，给黎明的感觉都很熟悉，但却也总让他想不起那个人是谁。终于，像是挣脱开了某种束缚，他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那人的手同样很熟悉，但他却依旧想不起那人是谁，那只手停顿了片刻，然后松开她的手离去。

    不知何时，又沉沉睡去。

    昨晚的时候，他真的是太累了。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走出门，发现祖灵儿等人汇聚在一起，又在吃晚餐了，同样的冷漠，同样的对他视若无睹，他没说话，转身走上楼，然后进入房间，从一窗口，一个跃身，翻上房顶，地狱城的黄昏顿时被他收入眼底。

    义犬形容没有错，在白天的时候，地狱城里的景象，与外面的那些城池都是相差无几，没有什么不同，赶回家吃饭的赶回家吃饭，收摊的收摊，看了一会儿，黎明便感觉有些无聊了，抬头看了看西边的太阳，发现距离天黑还早，便在房顶躺下身，沉沉睡了过去。

    而此时的大厅中。

    在神识中看着孤身一人躺在房顶的黎明，娇奴看向祖灵儿，问道“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小魔女同样以一副担忧的目光看向祖灵儿。

    祖灵儿从始至终都摆弄着碗中的米饭，听到娇奴的话，停下了动作，但并没有说话。

    不想这时，小梦却是闹开了“他这种人，就应该这样，见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就要和她上、床，这以后还得了？这必需得让他涨涨教训”

    祖灵儿依旧没有说话。

    黎明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猛地弹跳起身，却是不想见到那莫烟早已坐在了她的旁边。

    见黎明醒来，莫烟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多余的话“睡好了？”

    黎明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嗯”

    “那就上路吧”

    说着，莫烟便起身纵身跳下了酒馆房顶，向黑暗中走去。

    看着莫烟的背影，黎明沉吟片刻后，然后摇摇头。

    今晚的过程，比起昨晚没有多少不同，莫烟一心想要赶路去到什么地方，而黎明则是见到什么人帮助什么人，比如帮一个孕妇找她掉了的孩子，又譬如给一个两面都长满头发的女孩，刮干净脸上的头发，还有帮一个常日流浪的无头人，找到他的头......

    不过，那莫烟一直在旁边看着，也没说什么。

    黎明也心安理得地做着自己在她眼里极其愚蠢的那些事。

    只是在又一个黎明即将来临前，黎明对莫烟说道“你知道我为何要做这些吗”

    莫烟没有答话，但从其脸上疑问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想要知道。

    “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没等莫烟回答，许是知道莫烟不会回答，黎明就自顾自地讲了起来“涨潮之后，海边总是会留下很多水坑，这些水坑里往往会留下许多来不及跟着潮水一起退回海里的小鱼小虾，你知道的，这些小鱼小虾的命运会很凄惨，除了被在海边的一些鸟类吃掉外，大多时候都是在水干之后，活活被晒死。有一个孩子见到了这一幕，便开始把那些鱼虾捧回海里，一遍又一遍。有人看见了，就对他说，你别傻了，你这样是救不完这些鱼虾的”

    说到这里，黎明特意停顿了一下，看向莫烟道“你知道那小孩是怎么说的吗”

    莫烟已经有些入境了，疑问道“怎么说的”

    “小孩说，我虽然救不完所有，但总能救一些，救一些，这些鱼虾就多了活命的机会”黎明继续道“可那人又说了，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你就算把这些鱼虾救回去了，终究它们还是可能会被冲上岸的，也终究可能被在太阳的暴晒中死去，你这样做，意义何在？谁又在乎呢”

    黎明再度看向莫烟“你知道小孩怎么回答的吗”

    “怎么回答的”

    黎明微微一笑，看向东边，那里已经开始出现鱼肚白了，只要熬过了这一刻，他就能够知道这地狱城的真相了“他说，这条鱼会在乎，那条虾也会在乎，那人沉默了”

    莫烟也沉默了，或者说消失了。

    黎明终究没能撑过那一刻，因为光线太强了，以至于他不得不闭上双眼来躲避那一瞬间的光线，否则他的眼睛会被那光线的强度给生生撑爆的。

    就好像那是神迹一般，她要抹杀一切所有看到她的存在。

    就算是毁坏对方的眼睛，她也不能让他们看到她的真容。

    再度醒来时，黎明依旧躺在往生酒馆的门口，不过那掌柜的并不反感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这样可以让他吸引许多客人前来。

    进到店门的时候，祖灵儿等人依旧在吃早餐，只是与其对视的时候，发现她们脸上都有了些动容，看来也有与他缓和关系的念头，但黎明此时却是什么都不想说，径直走上楼，进入房间，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有些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

    有些事，注定也只能一个人去做。

    这一天，同样感觉到了那人前来为他擦拭身子，但黎明却没有挽留，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根本将其挽留不住，就这样静静地感受着她的照顾，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那人在他身边停留的时间很长，直到他快要醒过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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