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着幽冥地狱的邪魅之气。
寻誉暗暗心惊:这个带着鬼面具的人,究竟是何来路,我可与他结过仇怨?
“这个,不由你说了算!”夜里欢冷冷一哼,抖手间,数十把利刃飞空而出,幻如疾风暴雨。
鬼面人凌空一跃,腾起一丈多高,背上长剑出鞘,流光飞舞,镗开道道利刃。转眼之间,利刃纷纷坠下,零零散散落了一地。
一丝阴冷的笑声从面具下发出,便在第二拨利刃来袭之时,鬼面人的长剑在落如水帘的利刃中倏然钻出,直刺向夜里欢的胸口。
侧身避过凌厉的长剑,夜里欢指尖生风,目光凝聚在敌人后颈的一指肌肤之上,“嗖——”一道银光在空中穿梭,凌厉迅疾。
鬼面人回身一顾,那道银光“铛”地一声,击在他的面具之上,迸出一点猩红的火花,竟是未入分毫。
“这面具乃玄铁所制,你如何伤得了我?”鬼面人指尖敲击着自己的面具,沉闷的声音从面具下发出,同时带出阴冷地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夜里欢哪里会怕了这种江湖人物,只是暗自称奇:“江湖之中,武功在我之上的能有几人?可是面前这鬼面人剑法卓绝,我夜里欢一身本领也仅能勉强和他交个平手。难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这时,鬼面人一剑来袭,夜里欢急急低头一蹲,饶过了剑锋。再当挺身之时,举手三排利刃横扫,齐刷刷地分为上、中、下三层,且每层均有十把利刃射出,势要封堵敌人的上、中、下三路。这一招“势如破竹”夜里欢极少用到,除非是遇到劲敌。
鬼面人惊得咬破舌尖,双足一较,在空中连滚数周,几十道白光在他身侧掠过,嗖嗖作响,竟几乎让他躲过所有锋芒。犹自立定,鬼面人忽觉腿上一紧,“该死,还是不慎中了一记。”他心中咒骂着,毫不犹豫地拔出了那把鲜血淋淋的利刃,两只眸子狠狠一缩,回手将那柄利刃完璧回赵。
“你究竟要怎样?”夜里欢伸指在空中一探,食指和中指之间紧紧夹着那柄沾血的利刃,冷冷质问。
鬼面人嘿嘿一笑,从容不迫在袖口上抹掉手心的血迹,之后又将那片沾了血的衣袖扯掉,弃在地上,才缓缓道:“很简单,你把人留下,我放你走,否则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哼,如此说来,我岂非白来一趟?”夜里欢面若玄冰,弃掉了那柄染了血的利刃。
“也不尽然,你大可以放走那些下人,我只要世子一人而已。”
夜里欢摇头:“你看,那些下人们都被你吓跑了,哪里还在?”
鬼面人向囚车后瞄去,果然,多数下人早已失了影踪,偶有几人躲在草丛中探头探脑,观察着二人动静,想必也是世子的亲信,才没有立即逃走。
“快走吧,还看,再看把你们眼珠子剜出来。”鬼面人这话一出,那几人登时落荒而逃。
夜里欢扫了一眼坐在囚车上的寻誉,足下沉重的镣铐还环在车上,束缚着他的自由。不过,他果然是个富家公子,坐在囚车上还能悠哉游哉,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精彩纷呈的比斗。
鬼面人冷笑:“你可看见了,我们的寻公子正隔岸观火呢,他想看看自己到底是谁家的小孩,等着你我把他领走。”
“不必了,已经有人来领了。”夜里欢看见来人,面上登时结了层冰霜。
“嗯?”鬼面人微惊,再向寻誉看去,却又纵声笑了起来:“你觉得,那样一个小姑娘,能领走我们的世子么?”
“我说她能。”夜里欢沉声一喝,蓦然间,天空中炸开一个干雷。
鬼面人惊骇抬头,刚刚还烈日当头的晴空转眼间阴沉下来,黑压压的云层正由东方向着头顶上方这片蔚蓝的天空极速地移动。
要下雨了?下雨!不——这个天象远比站在他面前的魔教教主更令鬼面人害怕,面具下那张狰狞的肉皮开始抽动,他不能再等了,他没有时间了。
“唰”地一声,长剑当空,鬼面人一个纵身飞跃,直逼向囚车上的目标。寻誉却茫然不知,他正低着头,和那位姑娘设法除去足间的镣铐。
“嗖——”,夜里欢一记利刃,快如流星,在长剑未达寻誉近前,先一步镗开了剑身。剑身骤然偏离,“嗤”地一声,意外地刺中了肉身。
一声惨叫,湮没在轰鸣的雷声中,长剑抽出,鲜血迸飞,中剑之人晕倒在囚车之上。鬼面人心中火急,出手狠辣,并没有留回剑的余地,那一剑虽未刺入目标,却也穿了旁边那位姑娘的肩胛。
眨眼之间,寻誉白皙胜雪的颊面上,多了一簇惊艳的鲜红。他怔怔地坐在香香身旁,惊得忘了呼吸,但在下一刻,他却几乎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