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有办法,你的乐天呢?”
琳儿抬头仰视,杨乐天当即从梁上跳下来,“白虎,你可是查到了什么?”
“原来是做了梁上君子。”杨云仇笑了笑,斜眼睨了一眼琳儿,又看向屋门。
杨乐天转过身,温和地道:“琳儿,我与白虎有些要紧事要办,如果回来晚了,你就先行就寝。”
“好,你要小心。”
杨乐天应了一声,回眸的一刻,他看到了琳儿因为紧张而蹙紧的眉,和那双因为焦虑而闪烁不定的眸子,却也只好无奈地装作视而不见,跟了白虎出去。
夜幕降临,已是掌灯时分。
“穆无极这个疯老头已经中了我的毒,眼下正是杀他的好时机。”
“中毒了?也好,咱们趁虚而入,这就动身。”
“好,你随我来。”杨云仇遂领着杨乐天来到丐帮一处栖身之地。
此处乃是一条死巷,两侧的墙壁上到处可见斑驳的污渍,肮脏不堪,地上的破竹筐、破凳子横七竖八,酒坛的碎片星星点点,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影。然而,这里却未见一个人影。
“穆无极呢?这老疯子跑去哪儿了?”杨云仇自言自语。
杨乐天低头,眼光蓦地一亮:“这儿有血迹。”
“血迹?”杨云仇定睛观看,在阴暗的角落里果然有一大滩黑亮的液体,在冷月下泛着镜子的光泽,他盯着那滩血迹,微微犹豫,转头对杨乐天道:“穆无极定是封住了穴道,才没有立即毒发,可是看这样子,他也熬不了多久。”
杨乐天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只要沿着血迹撵他便是。”
“那咱们快走吧。”他二人且行且寻,沿途一路追查踪迹,转过两条街道,二人行至巷尾,地上仍可见斑驳的血迹,但眼前一面两丈余的高墙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这是无名山庄的后院院墙。”杨乐天自语般地轻道:“难道穆无极进了无名山庄?”
“他身重剧毒,如何翻墙而入?”
“你看!”杨乐天伸手一指,墙根下现出一个狗洞,洞口旁还有个破筐,“这筐原本是挡着这狗洞的,瞧这筐和洞口的距离很有可能是被人为移开。”
杨云仇蹲下身,眯着眼睛探查那狗洞附近,“青龙,这儿也有血迹。”
“穆无极一定是从这里爬进去了,咱们也快进去吧。”杨乐天也看到了那依稀的反光,甚至能闻到乌黑腥臭的味道。
杨云仇一愣,“别妄想我堂堂白虎会跟你钻这狗洞。”他表面不说,杨乐天也知道白虎定是误会了,讽刺地笑了:“难道天神教白虎护法的轻功还跃不过这道墙去?”
杨云仇抬头瞥他一眼,转目“哎哟”一声,又弯下腰去,大口喘息:“看来白虎今天是真的上不去了。”
“你怎么了?”杨乐天一怔之下,忙扶起他。
杨云仇边捂着胸口边道:“我下毒后一直等老疯子喝下毒酒才敢离开,怎料逃跑时被他发现,打伤了我。”
“你怎么不早说。”杨乐天皱眉,由于焦急和关切带出了埋怨的语调,但他又瞬间冷静下来,怎会忽的生成这种感情来,他自问,却无解。
“算了,你不要进去了,无名山庄这几日防守森严,你这样进去等于送死。”杨乐天又恢复了平和的语气。
“那你岂不是更加危险,无名山庄上下都在追杀你,你还自己送上门去。”
杨乐天淡淡地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一定要亲手提了穆无极的人头回去,才好向神尊交代。再说穆无极已经中了你的毒,伤的不轻,很容易对付。”
“即是这样,那你保重。”杨云仇给了杨乐天一个肯定的眼光,仿佛再说:“兄弟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然而,白虎的心中早已有了盘算。
杨乐天“嗯”了一声,当下一提真气,翻进了无名山庄。不出所料,无名山庄内的护院比前夜陡增一倍。后院这里原本是片清幽之地,除了飞鸟吴靖宇住在这里外,平时几乎见不到庄内他人,可如今也新增一队护院来回巡查。
杨乐天躲过护院的耳目,继续寻那血迹潜行,直至摸到飞鸟屋外,他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心神一恍:“这穆无极来找飞鸟,打得是什么算盘?”
这时,恰逢一队护院寻到此地,杨乐天忙遁入草丛,只探出半个脑袋。那护院头领带着小队直冲飞鸟的小屋而来,轻拍门板。
“二公子,您可是安歇了?”
只听得屋内飞鸟的声音:“还没有,不过我正要就寝,你们有何事相扰?”
头领隔着门板道:“打扰二公子休息,属下自知不该。属下刚才似见刺客潜入,担心二公子的安危,特来问候。”
屋中高声道:“我一切安好,你们且退下吧。”
“属下遵命。”头领高呼一声,招呼身后众人离开了小屋。
杨乐天心中忐忑:“这护院见到的刺客,若不是我,难道是穆无极?血迹到了屋外就不见了,穆无极真的进了小屋?他要对飞鸟不利?”
一念至此,杨乐天来到小屋前,扬起右腿,“哐啷”一脚踢飞了门板,挺剑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