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然后扔到过渡场内。”
柳不幻道:“那之后呢?”
常无欢幽幽道:“之后,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如果他们的伤势能慢慢康复,实力恢复如初,那么他们仍然会回到青年场。可是如果他们残废了,染病了,没有战斗力了,那么他们就将自生自灭,死后将被扔进化尸池内。”说到最后几句,常无欢是那么的轻描淡写,似乎是在说两只在街头上无人认领的两只流浪狗。
柳不幻面对常无欢的如此冷淡的语言,心中又是激起一股怒火与愤懑。可还是在心内提醒自己要忍耐要镇定。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继续往前走,心中沉痛无比。这些失踪的被黑骨会抓来当实验品的人们真是可怜呀,他们的性命在此卑贱如草芥,如野狗,如破鞋。我一定要忍耐,一定要在摸清天宫的底细后将他们都救出来。
常无欢见到柳不幻如此模样,早在预料之中,只要柳不幻不发飙就行。常无欢只是默默地跟在柳不幻身后,提防着他,随时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柳不幻来到第四个“笼子”旁边,他往过渡场里面一瞧,心里难受无比。只见这里面的男子,有老年人,有中年人,也有青年人,但是他们都十分痛苦。一个老年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呻吟着,痛苦已经使他的身体不断地扭曲着,翻腾着。当他翻到外边脸朝外时,柳不幻发现他的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是恐怖得有些腐烂的红斑。
柳不幻感觉胃里有一阵痉挛和难受,有一种想干呕的冲动。
一个中年人正在使劲地用头撞墙,他的脖子后面长了一个极大的毒疮,疼得他痛不欲生。他的额头上已经鲜血淋漓了、血肉模糊了。
柳不幻感觉一阵心痛,一股浓重的悲伤感泛上心头。
一个青年人正拿自己的双手在上半身上不断地挠着,他感觉浑身又疼又痒,感觉隔着衣服挠不解痒,干脆将上半身的衣服脱掉了。当他的前胸和后背裸露出来后,柳不幻惊讶得不禁“哎呀”一声。
那前胸和后背上都是红色的铜钱般大小的斑点,由于青年的使劲抓挠,那些红斑已经被挠烂,连接成一条条深深的红色的血痕,猛一看上去,这青年的前胸和后背是一片血红,不胜血腥与恐怖。此刻,那青年仍在“笼子”里又跑又跳又挠,状似疯癫。
还有一些人躺在墙壁的角落内浅浅地持续不断地呻吟着。“哎哟”“哎哟”“哎哟”的凄惨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些人则蹲在地上双臂抱着双腿,身子蜷缩成一小团,在那里发呆,时而浑身颤抖一会儿,似乎在思考着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掉。他们头发凌乱,神情萎靡麻木,简直和讨饭的乞丐并不多。
还有几个人似乎病情较轻,懒散地站在“笼子”内的一些地方,神情木然地望着柳不幻和常无欢,仿佛木偶或者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望着这些都是因为承受不了药物作用冲击而生出红斑或者毒疮的无比可怜、卑微的被抛弃的人们,柳不幻的心内在滴血、在哭泣。
可是他还要忍耐,再忍耐。
他不忍再看下去了,便扭头就走。
可是他刚向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的过渡场内响起一个男人粗暴的声音:“进去吧,竟敢在练习时违抗命令,下重手杀手,真是咎由自取,我看你们两个挨了顿鞭子,恐怕活不了几日了哎呀,进去吧,弄得我一手血,真是晦气,滚——”
柳不幻停下脚步后,没有回头,可是听到那男人恶毒的训斥声,就知道是刚才那两个殴斗的青年男子被惩罚后扔到了过渡场内,生命垂危。
柳不幻紧紧地握了握拳头,深深地闭上眼帘,沉吟半晌,才缓缓地松开拳头,睁开双目,又坚定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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