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可能是躺在床上的柳不幻在说梦话吧。
他没有开灯,担心太强的光线会将睡梦中的柳不幻惊醒。因此,只是凭借着窗外透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摸黑走到了柳不幻的床边。此时,又传来柳不幻浅浅的、均匀的呼吸声。中年男人这才松了口气。可是眼中却不知为何涌起一小股泪珠。鼻子酸酸的,心里有些难受。
他吸了吸鼻子,轻叹一声,便走到另一张床边,脱了衣服,躺下睡觉。他想好好睡一觉,因为明天还有非常艰巨的任务在等着他呢。可是却事与愿违,他越想早点睡着,却越是无丝毫睡意。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像是盘旋的飞机,在他脑海里此来彼往,挥之不去,令他无比烦恼。他辗转反侧,像烙烧饼一样翻来覆去,难以成眠。最后,气极了,干脆听之任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实在是困倦得大脑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去思维了,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翌日清晨。
“这是什么地方?”柳不幻头痛欲裂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心道。他揉了揉惺忪睡眼,环顾着房间内。
“啊——”他突然看见邻床上躺着一个人,尽管他极力地压制这因惊奇而发出的叫声,可还是将那个人吵醒了。
只见那人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从床上坐起,关切地问:“噢,你醒了?”
柳不幻本来欲做防备状,可是转念一想,对方应该不会有恶意,否则自己肯定会被绑成棕子的。肢体上虽然没有应战的准备,可是心理上他还是十分警惕的。他暗中运气,知道自己没有中毒迹象,这才稍微放心了些,基本可以判断出对方没有恶意。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柳不幻不卑不亢地问。
“噢,是这样的。”中年男人边穿衣服边说“你在有缘饭店喝酒,喝醉了,服务员硬要叫醒你,态度十分蛮横,还嚷嚷着要叫警察,我正好坐在你的邻桌,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诓他们说你是我一个朋友的孩子,然后帮你结了账,可是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当时你醉了,又没法问你,就只好暂时将你带到这个酒店了”
“噢,谢谢你帮我解了围,谢谢。”柳不幻望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有些儒雅的陌生人,心中甚是感激。暗想:幸亏遇到了这个好心人,否则真的将警察招来,自己恐怕有大麻烦了,一旦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他不敢想了。
“大叔,您怎么称呼?”柳不幻敬重地问道。
“我姓孟,你就叫我孟叔吧。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中年男人和蔼地问。
“我叫刘大千。”柳不幻仍在报上自己的化名,因为就算孟叔是好人,也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否则,一个全国通缉的杀人嫌疑犯摆在人家面前,告发吧,不仗义;不告发吧,是包庇。这种令人家左右为难的事情还是不让人家知道的好。有时一个人知道的越少反而会越安全,越开心,因为他心中坦荡荡,没有秘密,没有担忧,没有矛盾,没有抑郁这些负面的东西如果隐藏在心中会令人良心难安的,吃不好,睡不香,从此便被关进了烦恼的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