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邸。
“老爷,夫人,三爷,柳太医派人送得药煎好了!”丫鬟端着药进来。
“来,给我。”上官景赫伸手示意把药端给他,丫鬟依吩咐递了,他接过来用汤匙搅了两下,试了下温度,就端到上官老妇人面前,恭顺地说:“娘,该吃药了,柳太医给送来的药,一点都不苦!”
上官夫人把老夫人轻轻扶起,让老人家倚在一个舒服的角度。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坐起来,上官景赫一勺一勺地把药喂到她的嘴里,上官夫人再用手绢为她擦掉嘴角的药渍。
老妇人看着这些孝顺的儿子和儿媳,布满皱纹的眼角,露出无憾的笑意。
“时候不早了,你们也该进宫去了,宫宴上人多口杂,别让人说我上官家仗着权势,倨傲无礼了!”老妇人推开药碗,劝嘱道。
“让他们说去好了,反正也说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儿子今天就在家陪着娘,哪里也不去!”侯在一旁三儿上官景昂老大不耐烦,脱口就是一番不顾后果的厥词。
“你都快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沉不住气!”老夫人疾言厉色,由于太过激动,止不住咳了几声:“我只管我宝贝孙女想去,你爱去不去,我这里更不用你陪!走走走,别让我看见你生气!”说完就作势赶人。
上官景赫把碗交给丫鬟,和夫人对视一眼,默不做声。
“娘!”上官景昂拿不定老夫人,有些急了:“您难道忘了十五年前咱家……”
“哎,别提,别提,我现在老了,想到那些事就头晕!”老夫人黑脸打断他的话头,像是真要晕了似的,抚着额头缓缓往后靠去。上官景昂几乎跳起脚来,不甘心道:“可是娘,您真的愿意凝儿进宫吗?她可是您最宝贝的孙女!”也是他最宠爱的侄女,怎么舍得送进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去。
“那要看凝儿自己的意思!”老夫人瞪着他道:“你别在这儿瞎吆喝,我先警告你,凝儿要是中意谁,你要是敢拦着,我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上官景昂脸色一憋:“可是,江家的那个丫头若是进宫,凝儿岂不是要受委屈?”
“哼,依凝儿的能耐,只要你这个做叔叔的不给她使绊子,谁能委屈得了她,老身我是放心的很呢!”说到宝贝孙女,老夫人难掩一脸骄傲,瞥着上官景昂似乎还不服气,睁着双眼等着堵他的回嘴。
眼看着这母子俩要掐起来,上官夫人忙出来打圆场:“娘,凝儿的事先不着急,您呀就先养好身体,咱把身子养好了比什么都好!”大儿媳温暖柔和的话语,比她那三儿的厥词中听多了,老夫人脸部线条舒缓下来,气氛也不如方才紧绷了。上官景赫朝夫人感激地看了一眼,顺着老人家的意说道:“娘放心,儿子待会就进宫去,不会让人说闲话的!”说完,瞪了一眼极不情愿的上官景昂。
上官景昂悻悻地罢手,憋了一肚子闷气,对老夫人行了一礼,就离开了。待他走后,老夫人才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有什么托付似的看着长子:“赫儿,如今咱们上官家已经重新开枝散叶,有些事该忘掉的就要忘掉,老搁在心里累的慌!你明白娘的意思吗?”
上官景赫一愣,搁在膝盖上的手不由握紧,极缓慢道:“儿子明白!”
老夫人点点头,意味深长道:“逝者已矣,不必拘泥于过往,人家欠咱们的,咱们不计较就对咱们是好事。若是非要讨什么公道,那可要没完没了了!”
上官景赫点头称是。
老夫人欣慰地笑了笑,示意上官景赫夫妇也也该走了,夫妻二人这才告退。
高大的府邸门口,几辆豪华的马车,相互簇拥着朝皇宫驶去。待马车都走净后,家里的仆人老华迈着飞毛腿跑到上官老夫人门外喊道:“老夫人,人都走了!”
前一刻还病怏怏的上官老夫人闻言,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几步贴到门前,隔着门问道:“老华,马车什么都备好了吗?”
“都备好了,在后门等着呢!”老华回道。
“好,在外面等着,老身准备好,咱就走!”说罢,步履矫捷地返回床边,却不上床,而是蹲下身子从床底下翻腾出一个大木箱,贼贼地笑了声。
一个时辰过后,一个老车夫驾着一辆深蓝布棚的马车,吱吱悠悠地停在一个破烂的胡同口。没多会儿,车上下来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妇人,闪烁的目光警惕地扫了眼周围,发现没被人跟踪,重重的松了口气。把缠在头上的破布条一圈一圈地扯了下来,扭扭脖子,做个扩胸运动,方觉脉络通畅,神清气爽,心下暗赞一句:柳太医教的这套体操真不错,什么时候累了做一做,就倍儿精神。
两人走到一处破旧的宅院门前,那老妇人轻轻扣了扣门环:“冰儿,快开门啊,奶奶来看你了!”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凑出一张清秀圆润的面孔,水灵灵的眼睛眨呀眨的,活泼又灵气,老妇人一看就欢喜的要命,恨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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