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下山比较省力,但路却并不好走,而且还得留神马匹失足冲下去控制不住,一行入下得山来,夜色已然十分浓厚。
夜色之中,众人计划不如沿着官道先找一个地方歇下来再说。
次日清晨,一行人又自起程,走了不远,忽然身后人马之声大作,回首一看,只见尘头滚滚,不知漫延多远,正是安大人的军队。
原来他们不避路道难行.翻了一座山,省了不少路程,歇了一夜,而那安大人军队走的官道较远,昨夜整夜行军,却正好又在这儿逢上了。
方天逸喜道:“正好打听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大军行得近了,方天逸心想如若见着安大人或手下大将熟人,一定又会极力表扬自己,他心中实在不愿居功,转念道:“我不如先避到一边,等赵大哥派人打听清楚再说。”
心念一定,招呼了赵元定,便策马走到道旁林木处。
这时大军已到,方天逸只见当首一队人马.居中的却正是那安大人,只见这安大人轻甲轻盔,青巾微袍,看上去简直是威武已极。
只见那军中人人面有疲容,想必是连夜行军,但却无一人敢乱发一言,大军过处,只闻战甲马蹄之声,心中不由暗暗佩服安大人治军之能。
安大人何等身份,亲骑行过,路民都须回避,赵元定等人等安大人过去了,才下马走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再向前走,来到了一片大广原,一路上赵元定等见军士个个默不出声,倒也不好上前相问。
到得广场,前军传下令来,大军暂停行走,可以解甲休息。
这时人声大作,马嘶连连,军士们都解甲下马,坐在地上喝水进食。
赵元定觉得这是机会,便打了一个手势,方天逸见安大人等官员坐得很远,便也走上前来。
赵元定走到一个浓眉大限的军士分边,拍拍那军人的肩头,道了声:“老乡。”
他是西北人氏,西北各地的方言十分流利,这安大人的军队中都是甘肃人,他开口操着甘肃乡音,果然那军人客气地道:“这位老乡,有什么事吗?”
赵元定微微一笑道:“请问老兄可知道安大人行军回朝却是为了什么?”
那军上摇摇首道:“这个兄弟不知,只是传下令来如此。”
赵元定好生失望,那军士却热心道:“老乡你不妨去问问那队,那一队青锋队是专管那传令工作,消息比较灵通。”
赵元定点点头,道了谢便向那青锋队走去,方天逸也在身后。
来到那青锋队中人人都在忙着,敢请大军虽是停歇了,但仍有不少传令报告的工作,只有右方两三个军人在一堆休息着。
这时军士们正下甲休息,场中甚为混杂,方天逸和赵元定两个老百姓在其中行动,一时并未被发现。
赵元定走上前去,拍拍一个背向着他们、坐在地上的军士,又遭了声:“老乡!”
那人缓缓起身,却并不转身,方天逸无意之间只见那久前面两步左右也背站着一个军士,那军士尚未解甲,背上护背圆铜片雪亮。
方天逸从那铜片之中,隐约瞧见这被赵元定招呼着的面容,虽只隐隐一瞥,心中猛然大震,那人此时背对着赵、方两人,伸手在脸上擦了一擦,大约是擦去汗水,这才慢慢转了过来。
他看了赵元定一眼,道:“什么事?”
只见他满面黑须,好一张威武的面容,赵元定微笑道:“敢问老乡——”
那军士这时目瞥了一瞥方天逸,方天逸向他微笑点了点头。
赵元定接着问道:“敢问老乡,安大人此次入朝,却是为何?”
那军士皱了皱眉道:“大约是上方的命令,老乡不是军中兵土,何必多问?”
赵元定心想可能此事涉及军事之秘,自不便再问,于是行了一礼,和方天逸一起行去。
一路上方天逸和他说说谈谈,好一会才走进了场外的密林之中。
一入密林,方天逸面色陡变,沉声道:“赵大哥,好险好险!”
赵元定见方天逸面上神色,暗暗吃了一惊,问道:“方兄弟你究竟是怎么了?”
方天逸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左右地打量了一下,才低声一字一字道:“小点声,你看那军士,他其实便是那凌月国主!”
赵元定大吃一惊,正待惊呼,方天逸汇作了一个手势,道:“方才我无意中从他身前的一个军士铁甲上的护背铜片中瞧见他的面容,决计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