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安默拉就没空管戒指的问题了,因为她的生命正在受到威胁。
天亮之后一直保持着灰蒙蒙的颜色,整个城市都笼罩着浓浓的烟雾之中,安默拉在废墟里找到了飞鸟的尸体。
她手边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检验周围能量波动的装置,于是只能选择徒手解剖那只死鸟。
她戴上手套,想要拎着翅膀把鸟弄到平整一点的地方,但是这半边翅膀一下就脱落了。脱落处没有血流出来,里面的骨肉都变成了一堆棉花般的絮状物,黏稠且猩红,没有任何异味。安默拉凑近观察自己手里这半只死鸟,看不出一点外伤,辐射能量直接将它的内部变成了一团肉酱。
安默拉不安地扔下死鸟,起身在废墟里寻找其他动物的尸体。
她发现小型动物身体内部基本上已经完全被辐射能量摧毁了,而像野狗这样稍微大一点的,剖开后还能看见新鲜血肉。而且絮化的过程还在延续,刚刚被剖开的尸体不一会儿就变成了死鸟那样的。
也就是说周围依然存在着强辐射。
安默拉明白这点之后第一时间奔回了地下酒窖,如果没记错,那些用来贮存实验废料的大箱子是可以隔绝辐射的。
她知道翡翠圣枪有可能为了毁尸灭迹而做出破坏性举动,但是没想到他们选择了这样赶尽杀绝的放射性魔导式。这种魔导式往往名声显著,但是实际应用却不怎么广泛,它们只是被天空要塞当做必备的威慑性魔导式。
翡翠圣枪的死亡放射、送葬者的亡灵天灾、圣十字的无尽神恩……安默拉能背出每一个战略级魔导式的名字,但是从未想过要如何以一己之力从中逃脱。
一个人的力量相对于天空要塞或者魔导军团而言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安默拉从里面关好地下酒窖的门,然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几个巨大的铁皮箱子,它们的外层附着着强效魔抗物质。安默拉从那些箱子顶上爬过去,找到了最里面的那个箱子,它比其他箱子要小一些,应该更好操作。
魔抗物质最开始应该是液态,但是后来就渐渐在箱子外面凝固了,变成一张薄薄的透明膜。安默拉用尖锐的骨头从箱子的边缘处开始划,骨头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但是她不在乎。随着骨头在上面反复刻画,这层隔膜的边缘处开始因为摩擦升温,最后甚至重新溶解为液态。
安默拉很快就用这种方法将一大块完整的魔抗膜取了下来,她将箱子转了个面,没有魔抗膜的地方与其他箱子紧紧贴着,防止这里面的物质对她造成伤害。
她把张薄纸般的魔抗物质随手糊在地窖门上,然后趴在门边借着门缝里的微光开始算点东西。
魔抗物质不能完全抵消辐射性魔导式的威力,所以安默拉必须选择离开这里,去往安全的地方求援。她需要在这个城市里寻找未被污染的水和食物,也需要准备好防身的东西,因为一路上她可能会面对变异生物。她甚至希望自己能找到一辆马车,因为废墟是无穷无尽的,而她的体能实在有限。
安默拉的碳条用完了,她拿那个尖锐的骨头继续在地上演算,字迹有点模糊,但是不要紧。
魔抗物质会形成一定范围的禁魔领域,安默拉现在正在计算要怎么样最大效率地利用它,使得整个魔抗领域覆盖全身。托门格尔的福,安默拉常年活动在高辐射的实验室环境下,所以她的外套本身就具有一定的魔抗效果,现在她只需要再补充一下关键部位的保护措施就好了。
她一边算一边在那块被她糊在门上的薄膜上做出记号,就像一个裁缝描画衣料的处理方式一样,精确而细致。
某种程度上来说安默拉跟门格尔是很像的。他们都具备很好的计算能力,逻辑思维,创造天赋,以及强大到惊人的心理素质和忍耐力。
安默拉选择将这块薄膜裁剪成条状,然后贴在衣服内侧关节处。她还在外衣帽子里垫了小半块,然后将衣服领子立起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鞋子、发带、耳罩、手套,安默拉将这些东西全部都检查了一遍,以确保它们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外面肆虐的能量波动。
做完这一切之后安默拉才再次离开地窖。
她想去四周转转,幸存者就不指望了,能给她一匹看上去正常的马也是好的。
这时候外面的天空看上去亮了不少,但是没有太阳,也许今天是个阴天。
安默拉觉得凉爽的阴天不错,因为曝晒会让那些死去的人和动物腐烂变质,闷热环境下疾病和瘟疫更容易传播。如果是雨天那就太糟糕了,安默拉的地窖会被淹没,四周的污染物会全部流入那里,她甚至没法在这样的天气下赶路。
安默拉走得漫无目的,她在这个城市完好无损的时候也没出门看过它几次,现在就更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四周唯一的标志性建筑物就是高耸着的钟塔,它站在废墟里十分打眼,没有任何一个建筑能比它完整了。安默拉手脚并用地走在各种各样的废墟里,朝着钟塔的方向行去。
钟塔上有个老式的机械钟,它报时已经不太准了,前年就已经被城主停用。
安默拉隐约记得自己很小时候还经常能听见它悠长的钟声,不过近些年她也没什么心思听钟声了。她想的是既然能在这样的无差别袭击下保持完整,那么这个钟塔应该具有一定的防御魔法的能力。如果能在这里面找到类似庇护所的地方说不定她就得救了,就算找不到,她也可以获得一些安全的补给品。
钟塔看上去离得不远,但是安默拉花了很长时间爬过那些房屋的废墟,一路上累得气喘吁吁。
等她走到钟塔面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可能遇上难题了。
外面的那把锁已经被腐蚀得看不出原本形状了,安默拉捡了块石头把它敲下来,但是当她尝试拉门的时候却发现它一动不动。
很显然有人从里面锁上了它,并且这家伙可能还活着。
安默拉为难地站在钟塔底下,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敲门,她也不确定灾难中的其他同类是不是都心怀善意。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面前那扇门“嘭”地一声打开,差点撞到她的鼻梁。
一个魁梧的老人站在她的面前,他穿了件陈旧的大皮衣,满脸络腮胡子,眼睛很小,但是眼神锐利。安默拉差不多只到他腰那么高,平视过去就看见了他手里提着的斧头。
“拿着,赶紧滚!”那个老人一抬手,安默拉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她还以为这家伙要给她一斧头,结果对方只是扔出了一条晒干的猪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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