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给了别人不说,自己也不见得能娶到更有前途的正室了。
许林彻的父亲死得早,一直是安顺侯和安顺侯夫人心中的痛,再加上爵位落在了小儿子身上,将来长子唯一的儿子便是没办法继承安顺侯这个爵位了,便觉得更疼爱这个长孙几分,一想到长孙的婚姻大事,也是着急的。
便把许家长房和二房都叫道了一起,一起商讨关于许林彻娶媳妇的事情。
整个许家的荣安堂里面,安顺侯老爷子坐在正当中的那把大座上,侯夫人坐在一边,底下兆成长公主坐在右边,安顺侯世子夫人呆在院子里面养胎,但是二房也是要派个代表的,安顺侯世子便自己坐在左边,反倒是许林彻,没有坐着,只站在中间。
白逸云也早就把这件事情对安顺侯世子许笙说过了,所以许笙也是明白,如今的许家是个什么样的状况,许林彻的婚事面临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数。
安顺侯也不着急这说话,只等着底下大房和二房的意思,倒是安顺侯夫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袄裙,头上戴着祖母绿的头面首饰,手腕子上戴着成色不错的翡翠镯子,团脸儿,整个人看着一团和气的样子,这会儿也坐不住了,叹了一口气:“大郎媳妇儿,这到底是林哥儿的婚事,关系林哥儿一辈子的大事儿,你倒是也说句话儿啊……”
但是安顺侯夫人的品级毕竟没有长公主高,虽然心急,也不敢在儿媳妇面前拿乔。
兆成长公主倒不是那种在婆母面前还摆公主架子的,只是有些时候,有些样子,改做还是要做,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娘,您以为,媳妇儿如何不想让林哥儿娶一个得力的媳妇儿?大郎去得早,这些年我若是心不在林哥儿,不在许家身上,只怕是皇兄一道诏书下来,我就收拾收拾回宫去了。大宣家大业大,难道还能养不起我一个公主?”
一边说还一边开始抽噎。
兆成长公主当年留在许家是心甘情愿的,公主这样的金字儿招牌供在家里面,对许家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所以安顺侯府上下也都敬着这个命途多舛的公主,这么多年兆成长公主在许家也从来没有提到过要回宫的话,而且圣上念在兆成长公主的份儿上,时常有恩荣赏到许家。
所以安顺侯夫人一听,一向念着夫家的儿媳妇在这个时候说出来这样的话,心中也是悬着的,赶紧出言安抚:“是是是,大郎媳妇儿,我也晓得你是个明白事儿的,要不也不能守着大郎这么多年。只是如今这情况摆在这儿,我也听林哥儿说了,他跟二殿下要好的很,而且二郎媳妇儿,又是二殿下的表姨,如今我和你爹琢磨着……”
安顺侯终于咳了一声,打断了安顺侯夫人的话:“妇道人家,好好的话,到你嘴里说出来就不是味儿了。”
安顺侯夫人扁了扁嘴,但是还是不做声了,接着听安顺侯往下说:“大郎媳妇儿,虽然说如今圣上春秋正盛,但是毕竟头三个皇子也算是长大了的,这里面三爷略小一点,和桓哥儿差不多,所以暂且不论,如今大爷和二爷的势力,不可谓不是旗鼓相当。咱们家也不是梁国公那样的人家,爵位顶天儿,不指着拥立之功。若是林哥儿一心想拥立二爷,我倒是支持的,若是二爷将来真的能走到那步,那林哥儿的前程,也不会差了。”
兆成长公主也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场面,慢慢儿的止住了抽噎,拧着绢子道:“爹,您想岔了,若是我真想回宫,大郎走的时候,先帝还在,那会儿我就该回去了。我当初决定要留在许家,就是念着和大郎的感情,想陪着大郎,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想着还要回去的。我只是想着,我在许家,也孤寡了这么多年,给林哥儿操了这么多年的心,总想着给林哥儿娶一个贴心的媳妇儿进来,我也就能省点心了。江阴侯家的那一个,我是亲自去看过的,是个不差的,只是现在这情况,只怕我二妹那边,贪心不足,想要的太多了。”
安顺侯点点头:“我听林哥儿说,二爷说有个什么妙计来着,这妙计也不顶用吗?”
兆成长公主却是一瞬间的几乎是破涕为笑了,为了不一下子吓着安顺侯和侯夫人,只能用帕子掩着嘴道:“爹,娘,媳妇儿刚才那么一哭,您二老有没有很心疼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