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飞聚结着一腔恶气无处发泄,觉得这府里他再也没办法呆下去了。于是让容祥和容瑞简单收拾一下行囊,就要搬去育孤院居住。
还未等他走到府门口,宝荷从后面急急地追上来:“大少爷留步,老太君要您过去一趟呢。”
再生气,老太君的话不敢不听,容毓飞吩咐容祥容瑞在门房等着,自己往老太君屋里走去。
进了屋里,他就看到老太君将孝文和孝武并排放在她自己的卧榻上,满脸怜爱地望着这一对双生子。容老爷和容夫人陪坐在下首,低头不语。
自从朱尔玲设计陷害江月昭以后,老太君就对孝文和孝武的衣食安全格外上心,府中的事务都交给容夫人打理,她自己几乎是十二时辰不离眼地照看着两个曾孙,生怕这两个小家伙出点儿什么意外。
见容毓飞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老太君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倒潇洒地紧,一个不高兴,卷起铺盖就走人。你走也好,留我们几个老家伙在家,这几把老骨头就由着那位小公主折腾吧。”
容毓飞一听老太君这样说,气得发懵的脑袋就有些清楚,赶紧道歉:“孙儿不孝,一时气迷了心,请老太君责罚。”
老太君苦笑了一下:“罚什么罚?我们家受罚的人还少吗?一个一个都不在了,剩下这几个人,就好好的吧。今儿下午我去看了孙姨娘,她倒是醒了,可是脑筋越发的不清楚了。唉!毓阳那边安排好关照的人了吗?”
“老太君放心,已经安排人跟过去照料了,况且有真儿跟着,毓阳的安全就能保证。三年时间很快的,经这一遭劫难,毓阳也会长大不少,这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容毓飞小心地安慰着老太君。
“好,好,有人关照就好。毓阳自小娇生惯养,总象个长不大的孩子,吃点儿亏也好。”老太君点了点头,接着正色看向容毓飞,对他说道:“你要走,也不急在今天。我刚刚跟你爹娘商量过了,如今这府里,你住着也是不开心,要走就走吧,走得远远的…”
“老太君!”容毓飞不明白老太君何出此言,吃惊地看向她。
“你也不必如此讶异,也不是让你出去逍遥自在的。”容尚天接过话来,“我们也是思量着,有你在府里,公主就会不停地折腾,说到底无非是要惹起你注意。要是看不到你,想来她会消停一些,不至于象眼下这般搞得鸡飞狗跳。趁我和你娘身子骨还好,家里家外的事总能担得起来,你倒不必太担心。我知道你自小跟在悲悟大师身边,一直向往江湖中快意恩仇的生活,是这份家业拖累了你。如今你就放心地出去走走吧,顺便替我巡视一下各处的生意。如果…能确保安全,不妨去看望一下小昭。那孩子也是命苦,自从嫁给了你,就有操不完的心,受不完的罪,总是我们容家对不起她。看眼下的形势,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把她接回来,唉!”
容毓飞静静地听容老爷说完这一番话,半晌无语。若说去看江月昭,他恨不能生出一双翅膀马上飞到她身边。可是他现在出出入入,明的暗的不知道有多少重的监视,一旦不小心暴露了江月昭的藏处,又要害得她颠沛流离。因此他宁肯将自己对她的思念放在心里,也不去惹这样的麻烦。
若让他游历江湖,情况也许就不同了。江湖中的朋友多为能人异士,而且江湖自有朝廷管不到的地方,总会有办法躲开朝廷耳目,去看一眼江月昭的吧?
只是…
他望了望老太君和自己的爹娘---如果他离开了,这府里真的就是老的老,小的小,由着那位小魔头折腾了,他又怎么能放心呢?
老太君看出他的犹豫,冲他点点头:“去吧,我这把老骨头,三年两年还盯得住,照看孝文和孝武还不成问题。京里还有一群老掌柜呢,人都不错,自会帮得上你爹。至于府里,如今也谈不上什么管不管了,由着她折腾去吧,能给我们留个吃饭睡觉的地儿就行。”
“娘也是这样想的,你不在府里,她折腾地也轻些,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些。这几天你就收拾一下,准备上路吧。只要记得经常捎信回来就好…”容夫人说着,不由地一阵悲伤,眼泪就流了下来。
“娘放心,若是我真出去了,必然会经常写信回来,也会不时地回来看望老太君和娘。”容毓飞安慰她道。
这件事就算是定了下来。容毓飞当晚也未离开容府,而是去以前容毓阳的住处歇了一宿。
第二天他早早地起来,去了商号中,将手头上现有的事情向管事的掌柜交待下去,又郑重拜托几位商号里的老人,以后多多替容老爷分忧。
下午的时候,他就去了育孤院,一则为临行前看一眼雪儿和孝康,嘱托周福珠好好照顾两个孩子,再则也是将育孤院的事情安排一下去,也不至于他走了,孩子们没人管了。
晚上当他回到府里,陪着老太君和爹娘用过晚饭,又陪自己的一对双生儿子玩了一会儿,便起身回房去了。
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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