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大人见自己一句话惊得吴太医面色大变,心中得意。
他“呵呵”笑着,接着说道:“这宫里宫外,谁不知道贵妃娘娘侍奉皇上尽心尽力,又为她身在西北战场上的父亲日夜忧心。怕是这心痛的毛病,就是从这上得的呢。吴太医能把娘娘的身体照顾得周全,也是为朝廷出了一份力。想来不光皇上会大加赞赏,就是那袁将军将来得胜回朝,也要对你感激不尽呢。”
吴太医见他话锋又转回来了,更是一头雾水,摸不清他要说什么。但他虽只是个七品御医,却是行走宫廷多年,这临场应变的能力还是有的。他稍整面色,谦恭地向丛大人一揖道:“刚才在路上,我还在想,丛大人这一大清早儿的,唤下官来会有何吩咐呢?却原来是为着关心贵妃娘娘的身体。不知道丛大人想知道些什么,下官定会知无不言。”
那丛大人被他这番话将了一军,收了笑容,率先走到主位上坐下来,正声说道:“吴太医此言差矣,贵妃娘娘的身体,还轮不到本官来关心。本官真正关切的,是吴太医的前程啊。”
“谢尚书大人关心,下官惶恐。”吴太医完全摸不清丛尚书的意图,也只能说些含糊的话。
“我听说太医院的林副院使最近因年老病弱,上表请辞。吴太医正值壮年,再加上周护淑贵妃有功,难道对此事就没有什么想法?”
吴太医听他出言必提及淑贵妃,冷汗就悄悄地冒出来了:“下官资历不足,才疏学浅,不敢有妄想。”
“哎!吴太医太过谦虚了。要是吴太医不嫌本官多事,本官与那苗院使倒是说得上话,想来有苗院使的推举,皇上定会青眼有加的。”
那吴太医听了这话,心中并无欣喜。他当然清楚,这世上难有天上掉陷饼的好事,何况太医院的副院使的位置,多少资历比他深的老太医都盯着呢。他与丛大人素无往来,更谈不上交情,肯赏他这块大陷饼吃,必是有代价的。
他此时精神头儿严重不足,头痛欲裂,没心思再跟这位尚书大人打哈哈,便直接问道:“丛大人有何事要下官出力,愿闻其详。”
丛尚书笑了一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回他道:“吴太医放心,本官对你无任何要求,纯粹是要交你这个朋友…我最近听说一件事,与吴太医有关,不知你可有兴趣听听?”
“与我有关…请大人明示。”那吴太医倒底是有些心虚。
“听说驸马府上最近一直不太平,前段日子他们家大少奶奶房中的小丫头中毒而亡,你可知此事?”
“大人果然消息灵通,非下官可比。他们家一个小丫头的死活,都逃不过大人的耳目。”吴太医听得心惊肉跳,强自镇定地回道。
“一个丫头的死活,本官自然懒得去探听。本官只是听说那毒可是冲着淑德夫人下的,而且…那毒药的来历…听说太子爷与淑德夫人很有些交情,已经替她查清了…”
本来是容毓飞托人去查的,此时也让这位尚书大人安到朱尔衡头上了。
吴太医可不管是谁去查的,他只听说毒的来历查清了,冷汗就冒出来了:“是吗?那…那毒药很特别吗?还要劳动太子大驾?”
“我还听说,那淑德夫人在八王府上,受了不小的惊吓。据说那惹祸的毒蛇,也是有些来头的,太子前些日子大肆调查,估计已经知晓事情的真相了。”丛尚书边慢悠悠地说着,边打量着吴太医的脸色。
那吴太医面上有些僵:“太子八成也是看八王的面子吧。只是丛大人…这些事情与下官有何干系?”
“哈哈…我也是从太子那里听得的消息,不作数的。吴太医说无关,那便是无关。”丛尚书一副信任他的表情。
那吴太医看着他老狐狸般的笑脸,恨得牙痒,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笑着回应:“下官与驸马府无甚往来,他们府上的事,当然扯不上我了…丛大人这茶,香气四溢,高远飘逸,真是不可多得的好茶啊。”
“这是本官在南方的一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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