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昭在周福珠的搀扶下,急急地往芳萝院走去。回到容府后,她还未踏足过芳萝院。按说赵灵儿如今也是七个月的身孕了,听人说她半年来一直被禁足,现在情绪很不好。
她们两个还未进芳萝院的院门,就听到里面有什么东西“咣当”被砸到地方。两个人没有防备,在门外被吓了一跳。
周福珠赶紧上门推开院门,向里面通报一声:“大少奶奶来了!”
江月昭随后走进了院子。
只见院内,丫头婆子们肃手而立,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刚才她们在院门外听到那“咣当”一声砸,是一只铜盆,此时正无辜地扣在正厅的门外。正厅的门半开着,隐隐有女人的哭声从门内传了出来。
刚才周福珠那一声通传,显然屋内的人都听到了。江月昭刚进院子,容毓飞就从屋内走了出来。他见了江月昭,面上神色复杂,闷声说道:“小昭你来做什么,快回去。这里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江月昭见他面色铁青,又想起刚才周福珠所传的三言两语,心中大概猜到事情的缘由了。她问容毓飞:“相公,什么事情惹得你这么大火气。”
“你先回去,我晚间跟你说。”容毓飞仍在盛怒之中,口气比较生硬。
江月昭见他这样,也不欲在下人们面前,违拗他的意思,于是她一转身,准备往回走。
就在这时,正厅的大门突然被撞开,只见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从里面奔了出来,踉跄着冲到江月昭面前,“扑通”就跪在她的面前,抓着她的裙裾,哭喊一声:“大少奶奶!”
江月昭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个女人,是那个曾经花枝招展的赵灵儿吗?只见她本来就松松地用一只银簪挽着的头发,此时已经散落下来,碎发零乱地搭在她的脸上。身上那件烟色的夹袄,袢扣还有两个没来得及扣上,显得她衣衫不整,更是狼狈。往日精妆细描的一张脸上,如今未施脂粉,浮肿着,透出蜡黄。
她伏在江月昭面前,哭求着:“大少奶奶救我!阖府上下,都说大少奶奶菩萨心肠,宅心仁厚,您大人大量,放过我吧。灵儿有错,不求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宽恕,只求大少奶奶待我生下孩子以后,再施以责罚。我千错万错,孩子没错,求求你了……”
江月昭被她拉得挣不开,又见周围的仆役们都好奇地望着这边,她只好出声说道:“你先起来,我们进屋里说,你这个样子,让下人们看笑话吗?”
赵灵儿一听这话,赶紧起身,退至旁边。一旁静立地周福珠,赶紧上来扶住江月昭,往屋内走去。
一旁的容毓飞见此情景,上前阻止道:“小昭……”
江月昭回头看他,笑着说:“相公,不碍事的,论理三姨奶奶的事,就应该由我来管。我们进去说吧。”
说完,推门进了屋。
屋内的地中央,此时尚跪着另外一个人。那人闻得开门声,抬头望过来。江月昭乍一见他,只觉得面熟,细细一想,这不是以前给赵灵儿诊脉的那位胡郎中吗?
她回头,疑惑地望向容毓飞。容毓飞接收到她的疑问,沉声说道:“我今天在街上,遇到这位胡郎中,原本只是想打个招呼,不想他见到我就跑。我心下奇怪,追了上去。谁知这厮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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