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辽阔的大街上时却茫然无措。拿着两人的照片反复向附近的居民有没有见过翩然和吴威,要么说是没见过没印象,要么不想惹事沉默不语,或是不耐烦地挥手离开。
背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凌煜打来的电话,之前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接起来。
“到哪里了?”凌煜听起来像舒了一口气:“平时这个时间你已经到了,我担心你路上出什么事。”
“我今天不能去给你送汤了。”她心事重重。
“出什么事了?”他的声音严肃起来。
“不是我的事,是一个朋友。”
凌煜加快了语速:“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她想了想拒绝:“你还是安安稳稳在医院把伤养好吧,我自己可以处理的,先不说了。”
梁晚书飞快挂掉了电话,防止凌煜的讨价还价。
冬日的艳阳高照。
她一边低头走着一边在心里思考,路过一所民办大学门口时,她的脚步停了下来,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一定要把若离或是吴威揪出来,让他跪在翩然床边道歉、为他所犯下的错忏悔。
———————翩然番外——————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睛里落进大片阳光。
听觉是最先苏醒的,窗外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其次是味觉,她觉得嘴巴里苦苦的,嗅觉也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袭来。
最后才是视觉,她看见一双清润的眼睛,瞳孔在阳光下是浅褐色的。
那是一双年轻男人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她听见他问,声音好像一剂止痛药。
她努力用干涩的声带发声:“……我……叫翩然。”
那样干涸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看见年轻男人的眉心皱了皱,然后听见那把止痛剂一样的声音说:“不对,再想想你叫什么?”
她的思维有些迟缓,目光变得遥远,脸色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能想起来吗?”他轻声问,病床上的女孩苍白的面容让人有些心疼。
她想起来了。
“赵影,我叫赵影。”
他点点头,从白大褂胸前的衣袋里拿出一支医用手电照了照她的瞳孔,帮她测了体温和血压。
“赵影,你在吞水银半个小时前喝的一杯牛奶救了你的命。我想,这是上天的安排。”
“爸爸妈妈去世也是上天的安排吗?”
他深深凝视着这个女孩,她实在是太瘦了,身体浅浅地陷进被褥里,肩膀只占了病床的二分之一。
“你知道吗,其实我以前坐过牢。你的主治医生是一个有过案底的人,怕不怕?”
她摇摇头。
“我听过一句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望着窗外的暖阳:“好姑娘,总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来和你相依为命,不辞风霜赴和你的约。”
她微微眯起眼睛,努力辨识着他胸牌上的名字,刚醒过来,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郑亦。”
——世上可有纯粹的善意?
——有笑就有善。
——世上可有由衷的悔过?
——有泪就有悔。
——世上可有无私的正义?
爱你即是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