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画面上,一张巨/大的照片,几乎铺满了一个版面。
是她和他在某个无意间,街道上亲吻的照片。甜蜜的让人嫉妒,可生生的,就成了伤害她的利刃。
陆靳寒平静的像个迟暮老人,一点愤怒也没有,他的目光落在报纸上,平静的说:“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类似的名誉危机了,陆氏的股票会下跌是肯定的,这个不用太慌张。陆氏这么多年来维持的好名声,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一个报道就全盘毁掉。危机公关要做到位。现在,应该会有记者往这边来了,你叫一些人守院。明天,正式召开记者会。”
季扬点头,立刻就去办了。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乔濛还没来得及消化,就没有任何征兆的就被爆了出来,即使乔濛再怎么强做镇定,也不过是徒劳逆。
陆靳寒握住她搁在腿上冰凉的小手,轻轻抱住了她的身子:“让你遭受这些,是我不好,可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再乱写什么来伤害你。”
乔濛默默的推开他,目光微冷,语气里有些恼怒:“我不觉得这些报道哪里伤害到我了,受到伤害的人是你,会有损失的,也会是陆氏。不是么?茶”
她的眸子里,暗暗的光,折射着一些无望。
陆靳寒愣了一下,随即又道:“这些天,我会去公司,你好好在家,不要出门,知道吗?”
乔濛摇头,“我不想躲。我没有错,是他们乱写,我为什么要躲?”
陆靳寒几乎在哀求着她:“濛濛,就当是为了我,也不要让你自己受伤,好吗?”
乔濛倔强,将他握着她的大手,一点点拨开,眸底噙着朦胧:“陆靳寒,你明明可以保守住这个秘密,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
他淡淡笑着,眸底清冽干净,像十七岁的大男孩,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脸,缓声道:“傻瓜,你迟早会知道。”
——就算,你不知道这些埋藏在深土里的黑暗,我也打算,就此放手。
……
乔濛病了,发着高烧。家庭医生过来看过,说是精神有些失常,吓的。而且,神经太紧张了。
乔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在和谁说着“对不起……”
陆靳寒凑近了,将她抱起来,她软软的就靠在他怀里,他吻吻她发烫的额头,“傻瓜,你没有对不起谁。”
乔濛烧的有些糊涂,不肯去医院吊水,加上现在外面风声实在太大,出去了或许被发现,会受到更大的刺激,发生一些更加糟糕的事情。
将她扶起来,陆靳寒哄着她说:“乖,起来吃药了。吃完药,明天就好了。”
她真的是糊涂了,连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和纠葛都忘的一干二净,脆弱的白着脸,皱起眉头,冰凉小手陡然握住他的大手,眉眼之间苍白,苍白的让陆靳寒心疼。
她就那么死死抓着他,眼底折着近乎无望的光芒,蠕动着唇瓣,一字一句的问:“陆靳寒……我们离开吧,我们去别的地方,去一个任何人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不会有人拿捏着我和你之间的身份说三道四……好不好?陆靳寒,我们离开吧……”
乔濛念书时,最喜欢《花样年华》里的那句台词——
“如果我有张船票,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陆靳寒的额头,轻轻抵在她小脑袋上,微微叹息着问:“走去哪?”
乔濛哭了,哽咽着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去任何地方都好……”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她会与他整天整天腻在一起。
陆靳寒轻轻地笑了,觉得这个想法真美好。
“好,”薄唇,落在她沾满泪水的唇瓣上,“去你想去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情。”
————————
书房里。
姚茜主动问陆靳寒,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地方。
毕竟姚茜学的是法律,多少可以帮到忙。
陆靳寒却冷笑了一声,黑眸凛凛的盯着她:“你和濛濛不一样,濛濛一直都不知情,可是,姚茜,你是知情的。当年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你比谁都更清楚。”
她接近他的目的,她学法律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有朝一日,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外界一块扳倒他?
姚茜狠狠一怔,下一瞬,红唇拂开了笑意,“陆叔,我比任何人,都要感谢你。感谢在那场豆腐渣工程里,我那个酒鬼父亲死了,我感谢你,一手将我拉出了绝望和阴影。如果他没死,我现在才是绝望的。没有人会知道,我站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伸手拉我一把的,竟然会是表面上我的杀父仇人。陆叔,我爱你,比任何人都爱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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